婆的手臂,温声道:“我们来看望一下崔郎君。”
“什子就在里面。”崔婆婆笑道。
周绪与夫人一道进去。
萧洛兰望着满屋的书籍,又再看向偷偷泡茶的崔郎君,抿唇一笑。
周绪撩袍在崔什子对面盘腿坐下,拿过一个软垫放在自己身侧,萧洛兰坐在软垫上,只觉满室书香。
“主公,主母,给。”崔什子先倒了两杯给对面,才给自己倒了一杯。
萧洛兰接过来,浅辍一口。
“刚才我看你皱眉头,莫非是匠人不够?”周绪问道。
“人手自然是够的。”崔什子摇头。
崔什子满头白发只用一根系带束在身后,病弱的脸庞有些苍白,白发青年气质清俊文雅,气色比去年冬天好多了,怪不得崔婆婆笑容也多了。
萧洛兰看见崔郎君身体好了,也笑道:“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说给我们听听吗?大家集思广益,说不定能解决了。”
“夫人此言有理。”周绪望见桌上展开的黄金台布局,发现崔什子在漳水河畔特意布置了一下,似要留做青玉案赐酒。
崔什子道:“是有一个烦恼。”
“承蒙主公厚爱,文若得以主持黄金台。”崔什子对着主公一揖,真心实意道:“我先前放出话来,非将不出黄金台,非相不入青玉案,此话颇狂傲了些,传出去恐会给主公带来非议。”
周绪扬眉:“不过区区狗吠,我根本不在意。”
“如今世道。北方文人士子本就少,南方出头的有才之士不是被早早招揽就是本身为世家之人,极少与我们同路。”
“故而招贤令最终到达的地方,我估计大多数是贤人不至的偏僻之地,如果真有从万万民中选出的大才,这些人脾性绝非常人,恃才傲物有之,目中无人的狂徒也有,还有视千金如粪土,对五鼎烹食不屑一顾的人。”
“所以我就在想,黄金台可以用什么来震住他们。”
“无关权势,无关金钱,无关任何外在之物。”崔什子喃喃自语:“它可以让狂傲者低头,缄言者发声,无情者铭记,狡诈者心惊,宽厚者落泪。”
“它凌驾于黄金台之上,要让那些人读之恍若振聋发聩,如雷过身,无法自拔。”
“真有这种东西吗?”萧洛兰听了,不由蹙起了眉头,开始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