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西德军全军为筹码暗中要挟朝廷,最后朝廷还不是捏着鼻子咽下了这口气。

不过齐南华心里也清楚,真正的乱还没有起来,太原节度使魏延山和幽州节度使周绪,这两个雄踞一方的两位节度使一方面来说确实是朝廷的心腹大患,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们也是南北两方的中流砥柱。

特别是幽州节度使,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将大楚的半壁江山从突厥那里夺了回来,然后休养生息,稳固了北方政权,可惜这个政权不是大楚的!而是周绪的。

但南方有太原节度使魏延山做他的对手,两者勉强平衡,谁也没动谁,虽然谁都知道这是表明的平静,终有一天要撕破的。

这也是圣上能容忍放任西德军换将之事,因为他太需要有自己的军队了,只听从自己的军队,而西德军的新任将领恰好是个忠君的。

齐南华脑子抽抽的疼,他不能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周幽州百年不发一次的善心上,他要自救!

圣旨是一定要宣的,身边就是宋德裕,此人也是个榆木脑袋忠君的,他若不宣,等回长安他定会禀告圣上,那他回了长安就是一个死!

可若宣了,依照周幽州对新妇的看重,万一新妇一恼,或是周幽州自己也不高兴了,他回程途中还是难逃一死。

齐南华盯着桌上的茶水,一言不发,心思急转。

宋德裕见齐侍郎不说话,看向窗外。

灰暗的天色只有几只孤鸟远飞,楼下倒是热闹的,坊肆街道已经人来人往了。

等宋将军走后,齐南华重新召来自己家仆,让他们坐船速去一趟太炀郡,拿着自己的名刺和大量的重金宝物拜访太炀新任郡守廉世清,请他到阆歌一趟有事相商。

做完这些,齐南华才喝了一口冷茶。

来阆歌前他就调查过了,比他先来几个月的新太炀郡守廉世清是个圆滑巨贪的人物,现在他已经成功上任。

他曾经还和这位大贪官打过交道,关系一般,但如今也只能放希望于他身上了。

所谓病急乱投医,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另一边,萧晴雪等了等,都没有等到天使再次上门,不由奇怪,难道不宣了。

萧洛兰一早就到了女儿这里,听到她的话,让屋里的人出去,将昨晚在宝亲王府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萧晴雪喝着银耳甜羹,眼睛都瞪圆了,拉着阿娘的手臂道:“我就知道你和阿爹瞒着我偷偷去定是有事,下次我也想跟着。”

“哪还有下次,就这一次。”萧洛兰坐在女儿身边,道:“火药的事等朝廷的人走了我们再弄,你爹他同意了给你一个官当当。”

萧晴雪顿时高兴了:“我去谢谢阿爹!”

“他在得砚书斋忙了,你等会再去,另外火药的事,你爹会告诉慎之,让慎之也有一个心理准备。”萧洛兰和女儿说着话,腰却有些酸软,只绣了会腰封,就感觉有些累了,便停下了手。

“阿兄知道挺好的啊。”萧晴雪眨着眼睛,并没有藏私的想法,毕竟她们和阿爹阿兄现在是一家人嘛。

“怪不得齐侍郎没来,定是被吓到了。”萧晴雪眼睛一转就知道今天齐侍郎为啥没来了,其实现在彭晖死了,狗皇帝又会被阿爹反刺一下,萧晴雪心里舒坦许多,不会为难这位齐侍郎,毕竟罪魁祸首是狗皇帝,那位齐侍郎就是一个打工的。

“等会我和清河表弟去外面找十六玩。”萧晴雪和阿娘报备一下。

“那你送些东西给拓跋府吧,阿骨和阿木在外忙着没空来拜年,你就把压岁礼送到他们府上。”萧洛兰道。

“好的,知道了。”萧晴雪许久没见到阿木了,差点忘记他,等接了阿娘给拓跋的压岁礼带着礼物就和清河表弟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