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便。

太子笑道:“卢指挥为陛下赴汤蹈火,便是重伤在身依旧勤勉奉公,孤甚是钦佩。”

他又望向淳明帝道:“只是卢指挥如今行走不便,再委以重任恐怕不妥,陛下也该提拔新人上来才是。”

说到这,淳明帝本能地警惕起来,“卢槭办事稳妥,有些事交给旁人,朕放心不下。”

太子笑道:“话虽如此,可叫旁人看起来,还以为陛下手中无人可用。况且锦衣卫为帝王亲军,代表的是皇家风范,提拔的向来都是身手不凡、仪表堂堂的侍卫,孤倒有一名人选,陛下可愿意一听?”

他这话夹枪带棍,甚至还打击了卢槭的外貌,若非卢槭的私事只有君臣二人知晓,淳明帝甚至觉得太子查出了什么。

这几日朝堂动荡,太子提拔了不少官员上来,对于这套话术,淳明帝早已见怪不怪。

偏偏他回回有理有据,淳明帝便是想推拒,也容易落人口实。

淳明帝笑道:“太子想推举何人?”

太子道:“天启元年的武状元,盛豫。”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卢槭,“卢指挥应该认得此人?”

尽管有半面青铜面具掩盖,太子还是看到了卢槭微微震动的瞳孔。

「盛豫……二十年前先帝麾下与我同为参将,颇得先帝重用。」

「太子为何偏偏在我面前提及此人?」

「旁人认不出我,盛豫却未必……」

卢槭竭力按下心内的不安道:“据微臣所知,当年北疆大战,陛下按律追责,盛豫也被被降职两级,如今应是任彭城卫千户。”

太子道:“以盛豫之才,只任千户算是屈才了,锦衣卫正好缺一名指挥同知,盛豫亦曾任职锦衣卫佥事,孤看他可以胜任。”

若非太子提及此人,淳明帝几乎都要忘记盛豫这号人,依稀记得盛豫昂藏七尺,风度翩翩,当年在京中可谓是风头正劲,后来先帝重伤驾崩,淳明帝便以追责为由,将其麾下将领降职的降职,流放的流放,盛豫也在其中。

太子突然提拔此人,自是想要收为己用,在他的亲卫之中安查自己的人手。

淳明帝道:“锦衣卫人选不急……”

太子扬声打断:“到底是锦衣卫不缺人,还是陛下质疑孤任用贤才的能力?”

他唇边含笑,可漆黑如墨的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淳明帝暗暗攥拳,压抑着怒意道:“太子知道朕并无此意。”

太子肃声道:“盛豫当年在先帝麾下,年纪轻轻军功斐然,官至正三品参将,人无大过,却被打压二十年不得升迁,该遭质疑的恐怕不是孤,而是陛下。”

淳明帝眼角微微抽搐,良久咬牙道:“既如此,那便依你之言,擢盛豫为锦衣卫指挥同知,即刻回京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