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一噎:“那人家来找你干什么?”
何季很认真地温声解释:“班里老师让各自组成学习小组,她想和我一组。我不想,就拒绝了。她就走了。”
“她学习不好吗?为什么不愿意?”
“她学习好,我也不愿意。我不喜欢和女生一组,她看我的眼神让我不舒服。”何季直言不讳。
林玉噤声了。
她忘了,何季性格本来就不是平易近人的,只是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关系好了,给了她一种他或许转性了的错觉也是她不该,不该强求何季去维持他不愿的交际。
中午吃饭时,许是看出来林玉心情怅然,何季搁下筷子,给她盛了碗汤。“上午我说那话,你不高兴了?”
林玉不作声,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何季沉默两秒,似是斟酌了一下措辞,“我的意思是说,我不喜欢和没什么交集的人靠的太近,不是说我讨厌异性。”
男孩儿语气幽然:“你和她们不一样的,我们和他们,也是不一样的。”
对,他们是相依为命的人。
林玉点点头,接过何季手里的汤碗。
这天夜里狂风大作,闷热了好几天的温度骤然降到低点,风雨交加之时,位于小半山腰的何宅被一颗百年松树砸断了通电。
林玉从梦里惊醒,飘摇雨滴正打在落地窗上,门外有人敲门。
她坐起来想开灯,几次不成,这才意识到断电了。外头那人敲门的声音却越来越急,吓的林玉寒毛直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她用手机照亮,从床上下来,“谁啊?”
门外立刻追着回:“是我。”
是何季。林玉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去开门外面果然是何季,少年面皮雪白,脸色却惨淡地不像话。林玉视线下移,看到何季连鞋都没穿,是光着脚跑出来的。
还没等林玉问出口,已经被早就高她一头的何季猛地抱在怀里。
林玉惊了一跳,何季也没撒手。
“打雷了,外面打雷了……”男孩儿的声音里满是惊惶,林玉甚至能感觉到他在打颤,身体僵硬的不像话。她支在半空中的手停顿几秒,没有推开他,而是轻轻地放在他背上。
何季的亲生母亲死在一个雷雨夜这话是何宏身边那个杨恩先生,在一次会面中说漏了嘴的原话。
林玉大概知道何季为什么怕了。
有佣人陆陆续续举着电筒上楼,脚步繁杂,林玉让何季先松开她,推他进屋:“先进去,我把他们打发了。”
关上门,邹妈诚惶诚恐地领着人跑过来,跟林玉解释断电的原因,并说已经联系了人过来修,但因为太晚了,可能要到后半夜。
“小少爷的夜灯只怕不亮了,我找了几根蜡烛,没有手机电筒那些光刺眼,小夫人您要不要?”
林玉眼皮动了动,也才知道,何季晚上睡觉要开夜灯。
“都给我吧,待会儿我给小季送去。夜深了,你们都回去睡吧,注意安全。”
邹妈等人连连应是,主人家好说话是最省事的了,她们乐得早点儿返回去睡觉。
关上门,林玉一袭素青色睡裙,影子在手机光照下摇摇曳曳。何季目光呆滞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林玉给他倒了杯温水,然后搬把小凳坐他对面。
她有意想安慰一二,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别人的伤疤尚且不知道能不能揭,她也怕自己说错什么话惹何季更难受那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是这偌大何宅里所有人都三缄其口的人。
何季手里那杯水使得他感受到一丝丝温度,身体慢慢回暖之际,外面再次噼里啪啦一道惊雷乍现
何季脑子发懵,幼年时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突兀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