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三个苛刻的小家伙啊。”许青松无奈叹气:“可我分明对你们这么和气,还护着你们的周全,居然从一见面就疑心我。”

对此常酒只能点评:“你漏的马脚太多了。”

“确实。”许青松面露感慨之色,附和地点头反省起自己来,“所以后面我说了那么多独家消息想要取信于你们,倒反而暴露了自己是吗?毕竟有些事情,诸如雏凤榜‘守门’,还有幽都与幽魂还有拘魂使的关系这类,便是你们师门的长老都不会告知,偏偏我这个才认识不久的旁宗道友先说了。”

“是我心急了啊。”

常酒脸上已经彻底没有了表情,她冷然道出真相。

“不是心急,你只是笃定了我们出不去了,所以毫无顾忌地炫耀这些平日无法同外人道的秘事罢了。”

“哈哈哈,我就说嘛,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常酒啊常酒,你可真是格外善解人意啊!”

许青松哈哈大笑,脸上的笑容已经咧开到扭曲的地步,一双嘴张大到了极致,以至于声音都变得模糊和无法辨认了,像是从压抑的深渊底层穿出来

“你说得对,你再也不会有出去的机会了,所以我现在非常乐意和你分享我的喜悦。”

在那如同野兽低吼的闷沉嗓音道出的同时,许青松的双手抬起,以非常古怪的姿势动了。

他一手抓住上唇,另一只手则是抠住下唇,像是巨蟒蜕皮,又像是在脱衣服,强行将嘴撕扯得越来越大,直至成为一道漆黑的大洞。

“啪!”

一张干瘪的人皮被丢在了地上,属于许青松的笑脸还在那张脸上,看起来无比诡异。

他果然不是真正的许青松,而是幽都的域外魂修假扮的!

验证了心中的猜想,常酒心情却半点没有轻松。

因为此时此刻站在常酒面前的人,已然变成了一个脸色苍白,身型高挑清瘦的女人。

不,是它。

它开口,不再是方才许青松的音调,却是微显疲惫沙哑的成熟女子嗓音。

“你说得没错,魂师盟那群犟种逃都不知道逃,出了事第一反应居然是想上报给总部,还想亲自去动手拦住幽都大军?这些驻守在凡人城区的队伍都是些实力低微的废物新人,连黄阶都没到,我只是轻轻一碰,她就碎了。”

“然后我就这样轻松地剥了她的皮。”

它很是自得地抚摸着自己如今的面颊,忍不住笑道:“刚刚我就是用这张脸和魂师盟总部的人回了消息,告诉他们明灯区一切正常……等他们真正找上这里的时候,我们应该已经离开了。”

语罢,它再次不紧不慢地把许青松的那张皮套回了身上。

于是站在面前的,又变成了那个笑得亲切和气的胖子。

常酒:“所以你也想剥了我们的皮,拿我们当你的面具吗?”

“面具?这倒是不错的比喻。不过你这次可说错了。”

许青松暂且这样称呼这个怪物吧,他眼角笑出了褶皱,温声道:“其他炼魂师们倒是会被做成面具,但是你不一样,常酒。”

他像是欣赏一副艺术品一样打量着她,啧啧称奇道:“你居然比长风家的那位还要天才,我们幽都一直试图抓住他,可他太能逃了,至今没能成功。我没想到这一次原本只是想顺便网一兜小鱼,竟然能找到你这么只大鱼!”

长风两个字勾起常酒某些模糊的记忆。

只是她来不及细想这个,此时更重要的反而是另一件事:“我已经有名到你们幽都人都知道我长什么样了?”

许青松遗憾摇头:“那倒不曾,但是我倒是有幸目睹了你攀登问道天阶的全程,可惜啊可惜,你偏偏进了个快灭宗的御兽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