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它只是个还没升到四级的小骷髅架子,只能茫然抠脑袋。
伴随着幽魂们的靠近,常小白看到黑雾之中出现了无数根柱子。
这些柱子不知道是从何而来,不像是魂界该有的产物,每一根柱子的位置都诡异而难辨分布规律,像是一个个散落的星点,密布于黑雾之中。
每根柱子上面都绑着一根勾魂索,末端勾连着一个包裹着人族的黑茧。
在一些柱子的正前方,有些黑茧已经被剥离开了。
半死不活的人类被束缚着脖子和身体,像是尸体一样僵硬躺在地上。
而他们的上空,则是飘浮着一道道幽魂的影子。
它们以不知从什么部位发出的可怕声音沙哑审问着下方的人
“你曾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是或不是?”
或是
“你曾说谎骗人,编造是非,是或不是?”
那声声逼问像是一道道浪潮,堆叠在一起后就如巨大的海浪,几乎把人的耳朵震碎。
无论被审问的人如何审问,幽魂都能从他们神魂的记忆中找出对应的记录。
“你曾在五岁时骗你父亲说腹痛难忍,没去私塾……该死!”
“你曾辱骂邻居,致使对方气急攻心……该死!”
“你曾哄骗老母,说她只是风寒感冒,并不是肺痨……”
“这也该死吗!”地上那人好似还魂突然挣扎起来,声嘶力竭地反问:“这分明是为了母亲好啊,善意的谎言也该死吗!”
“谎言就是罪,犯了罪,就该接受审判。”
说完这句话以后,便又是两个幽魂飘浮上前。
一鬼压制住地上的人,强行掰开其嘴,而另一鬼则手持烧得赤红滚烫的铁钳,夹住地上那人的舌头。
伴随着痛不欲生的含糊哭嚎求饶,那根舌头以极缓慢的速度被拔长,直至被彻底拔下。
这样的场景,几乎在迷雾多处上演。
被绑在柱子上的人几乎都要经历这灿烈的一遭,无人能够幸免。
而这些归来的幽魂们,还在源源不断地将人带来空柱子前,将他们填入其中。
这里充斥着那些僵硬的审判问罪声,被拔舌之人的模糊哭喊声,将死之人微弱的喘息声,如若地狱。
常小白动作放缓,看似笨拙僵硬地学着其他幽魂捆人上柱的样子,实则暗暗地观察着这里的一切,并悄无声息的将这里的画面传回给常酒。
哪怕它就是鬼,见惯了各种各样的诡异阴森场面,也意识到这里不对了。
而另一边。
常酒猛地坐起。
召唤物和召唤师心灵相通,常小白将看到的画面分享给她后,她几乎见证了它目睹的那场面。
她太阳穴跳得飞快,忍着强烈的恶心一遍遍回忆那些画面。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比起来单纯的魂兽吞噬人类神魂来说,她现在感觉这次幽都这群家伙,更像是在举行某种邪恶的仪式或是祭典。
而那些柱子分布的位置也很微妙……
它真的会随意分布成那个样子吗?
……
御兽宗。
幽篁竹海又下了雨,一片湿润的绿意盎然,食铁兽百无聊赖地拔了根竹子当棒子甩着,过了会儿还是觉得乏味,转过头“嘤嘤嘤”的冲着封檐青叫唤。
“你问常酒和陆拾什么时候回来陪你玩?”
封檐青正蹲在一个坛子面前,对着常酒留下来的酸笋制作教程发愁。
看到小铁爬过来,她也忍不住叹气:“我也不知道呀,应该用不了太长时间吧?按照小酒晋级的速度,估计不到半年就能到黄阶,那时候就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