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你说的没错。”厉明深道,“勖明昭父亲去世,母亲还在,有一个弟弟,现在就是他的弟弟在管理公司。跟你姐姐离婚后,勖明昭没有再结婚,一直单身,直到发生车祸。”
梁暮秋握紧水瓶,瓶身凝出水滴,顺着他的手腕流进衣袖也不在意。
他将剩余的水喝光,拧上瓶盖后扔进垃圾桶,经过厉明深身边,无声地侧头看一眼,动动嘴唇但什么也没说。
厉明深听着他的脚步在身后渐远,直到再听不见了才缓缓转身,脸色前所未有的晦暗。
夜色渐沉,梁暮秋预料之中又失眠了,刚在床上翻了一个身,不出意外又听到隔壁敲墙的声音。
他没有回应,安静地躺在床上,很快,手机在黑暗中亮起,是厉明深发来信息,问他是不是睡了。
梁暮秋想了想,回了个没有,之后便把手机扔在床上,起身往外走。
几乎同时,隔壁的客房门也打开,厉明深走了出来。
目光相对,月光照亮彼此的面庞,谁都没开口,梁暮秋不自觉抬手环住双臂,厉明深转身返回屋里,很快拿件西装外套出来,展开披在他单衣外头,低声问他:“就这么出来不冷吗?”
随着厉明深的靠近,他的气息也一并侵入梁暮秋的防线,叫他的心跳微微失速,同时敏锐地闻见了浅淡的烟草气味,再低头一嗅衣领,更加确认,脱口问道:“你抽烟了?”
梁暮秋走后,厉明深在院里那棵小梨树下站了许久,忽然涌起抽烟的冲动。他没有烟瘾,烟还是临时在栗阿婆的杂货铺买的,十块钱一包,回小院的路上,他对着月色抽掉两根,劣质焦油叫他咳了半天,烟味估计就是那时沾到衣服上的。
“嗯。”厉明深嗓音依旧很低,沙沙的。
梁暮秋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也低声说:“对不起,今天是我着急了。”
他一路赶回来,刚到杨阿公家门口就听见梁宸安和厉明深的对话,好似一盆冰水陡然泼下,满心欢喜被浇得透心凉。
梁宸安主动问起父亲,而厉明深竟然认得勖明昭!
梁暮秋不知道这两者哪一个对他的冲击更大。
他无法对梁宸安发火,就只能将矛头对准厉明深。
“不用道歉。”厉明深滑动喉结,愧疚在心头交织,被他强行压下,“如果要说也应该我来说。”
梁暮秋忽然笑了一下,闭了闭眼,有些疲惫地说:“那算了,我们都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