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1)

碰上降温,她感冒鼻塞,精神也不好,放学上车就昏昏睡过去。

醒来时,身下的异样提醒她发生了什么。

手悄悄探过去,湿漉漉一片。

车已经驶进晏宅,陈叔正在停车。

晏听礼就坐在她身侧,肩颈平直,接收到她的踟蹰的视线,摘下耳机。

他们还一点也不熟。

时岁脸色雪白。

唇瓣嗡动着,半天说不出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辆车她只在杂志看到过,是他们家买不起的牌子。

她把车弄脏了,还是白色的真皮坐垫。

晏听礼视线在她揪着校服裤子的手指上略过。

他垂眸,拿起茶杯喝了口水。

阖上盖时,手指没拿稳,带倒了茶杯,水泼在坐垫。

“陈叔,茶打翻了。”

老陈摆手:“没事儿,我晚会就送去洗。”

晏听礼开门下车。时岁这才快速站起来,红着脸用湿巾擦去坐垫上的红印。

她庆幸有大片茶渍作掩,那点血迹毫不起眼,一擦就隐了大半。

这是个小到几乎不起眼的插曲,之后晏听礼也没提过一句。好像那天的茶真是他不小心泼在了坐垫,是他不小心弄脏了车。

从记忆中回神时,时岁已经回到了寝室。

手机嗡动,时岁扫一眼。

晏听礼提醒她后天晚上去公寓。

后天是周五。

每到这天,她对外说是回家,其实是和这个“好学生”厮混一整个周末。

他好起来只有一点点,坏起来却是许许多多。

手机又响了下。

是母亲发来的消息,他们刚刚落地杭市。后面还跟着嘱托,让她在晏家好好听话。

过了好久,时岁才回:[知道了。]

在晏家,她一直都有好好听话。

就是太听话了才总会被晏听礼这样欺负。

-

这场雨持续了两天,终于在周五迎来了放晴。

上月就已经立春,几场雨后,气温回暖。

下午上课前,时岁换掉了高领毛衣。

从她身后经过的薛婧停步,手摸向她后脖颈:“诶,这是被虫咬了吗?都发紫了。”

时岁僵了瞬,想起上次晏听礼就是从后弄她,背上还不知道有多少没消,低头飞快套上外套。

薛婧啧了下:“这虫够毒啊。”

“很毒,非常毒。”时岁认可。

“走了走了,快上课了,来不及了。”一旁等待已久的林安然催。

正是上课高峰,教学楼人满为患,三人堵在了楼梯上。

间隙林安然也不忘刷手机,突然用手肘碰了下薛婧:“破案了!”

“啥?”

“我看群里猜,晏听礼可能是为了咱们系花苏涵才选的《西方美术史》。”

“怎么说怎么说?”

“自己看群。”

她们和隔壁寝室关系不错,拉了个群,遇上作业也好组队。

只不过现在这个群已然成了八卦中转站。

“真的,都坐一起了。”薛婧放大群里照片,“不过你要说苏涵是系花,我们甜妹教主岁岁第一个不服。”

薛婧和苏涵都是班干,互相看不惯,平时没少在寝室蛐蛐人。

薛婧扶住时岁的肩膀,揉了揉她雪白的脸颊:“瞧瞧这小脸蛋儿,这大眼睛,这水灵模样配不上系花的名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