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听礼不高兴的原因,还得归结于几天前的小镇。
三年没回去,老房间的磨砂窗户缺了一角,两人都没发现。
那天,半梦半醒间,时岁起码感觉有十几只蚊子,在耳边嗡嗡嗡叫个不停。
裸露在外的肌肤毛毛的。
时岁烦躁地往晏听礼怀里钻,再盖被子,挡住整个人。
但愿能被少咬两口,她在心中许愿。
半夜,身侧好像一直有人在动来动去。
但这两天太累,时岁眼皮怎么都睁不开,她便没管,兀自睡过去。
直到第二天上午。
睡了一觉,满血复活的时岁睁开眼。
却没看见晏听礼。
正纳闷着,卧室门被推开。
晏听礼表情冷若冰霜,手中还拎着满满一塑料袋的时岁仔细去看,发现是杀虫喷雾,蚊香,和电蚊器。
甚至还有一卷临时补窗户的透明胶。
时岁视线再往上,在看清晏听礼的脖颈和脸后。
震了一震。
怪不得她身上没几个被蚊子咬出来的包。
原来全去咬他了。
上次在酒店过敏,他脸上还只是小小的红点,只有凑近才能看出来。
这次,被毒蚊子咬的可就严重多了。
时岁甚至看到了他白皙的右脸颊,有两个重叠的大红包。
看来蚊子流连忘返。
...这血是有多美味,时岁忍不住天马行空。
正常人被蚊子咬了几个包,过个一两天就好了。
但直到今天,他们领证的正日子,晏听礼右脸颊那重叠的两个包,还没有消退。
黑眼圈是平的,能无痕用遮瑕。
但凸起来的包用了,会卡粉。
他早上应该有尝试。
发现卡了粉。
然后非常生气地擦掉。
这么一折腾,被咬出来的蚊子包更明显了。
所以他更生气了。
时岁在心中还原出所有情境。
需要掐着手指,才艰难能忍住嘲笑声。
突然,晏听礼打方向盘,将车改了道。
时岁:?
“去哪。”
晏听礼:“照相馆。”
现在结婚照片,可以在民政局现拍,也可以去照相馆,自己提供照片。
时岁反应半天。
大概猜出了他想干什么是的,照相馆可以P图。
但时岁善解人意地没有戳穿他,并且特别给面子地说:“好,我也觉得照相馆拍得更好看些。”
“...嗯。”
晏听礼阴沉了一早上的面容,终于雨过天晴。
照相馆给出的照片的确很美观,至少晏听礼的脸,又恢复了他满意的完美。
再回民政局。
整个结婚处空空荡荡,只有零星几对。
倒是离婚那边人满为患,甚至还有来了民政局得知需要冷静一个月,当场吵架的。
甚至前段时间,时岁还看到某个区离婚需要摇号的新闻,一时感到十分魔幻。
是岁四处观望,她身侧的晏听礼却是心无旁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