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跃立刻附和:“美国还是太不安全,等你伤情稍微稳定,我们就回家,立刻回家!”
时岁没有吭声,她垂着眼,咽下最后一口粥:“查出来是谁开.枪的吗?”
“这个小礼还没和我们说。”时跃道。
黎茵放下饭盒,猜测:“他这两天应该也在忙这个事。”
从进手术到现在,时岁大概昏迷了两天。
接到晏听礼电话,他们就心急火燎地,立刻从国内赶最早最快的一班飞机过来。
到达时,时岁已经从急诊出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两人看得心惊肉跳,黎茵忍不住捂着脸哭。
但相比一旁不知守了多久晏听礼,他们的状态都算是好的。
刚看到晏听礼时。
他脸色纸一样白,那双修长的手背伤痕交错,全是新的旧的,一看就是人为抠出来的伤口。
他坐在离时岁一米远外的座椅上。
瞳色空茫,一动不动地看着床上。
直到看到他们,晏听礼朝他们深深躬腰,嗓音雪一般轻:“对不起。”
他们来后,晏听礼便走了,除了让女佣过来送一些必要用品,再没露面。
黎茵不满他态度淡薄,岁岁为了给他挡枪,病床上人事不省,他身为男朋友,竟然一天多没有露面。
但想到他们过来时,晏听礼那种一潭死水般的模样。
直觉事情可能又不是她想的这么简单。
不知道全貌,还是没法评价。
这种复杂的心绪也不知该怎么提起,黎吟手轻抚过时岁清瘦的眉眼,怜惜地亲了亲她发顶,严肃道:“岁岁,你以后,一定要先爱自己。”
这话戳到时岁复杂的心坎。她垂眼睫,不知该怎么说。
如果让她细细考虑,她真不一定会能做出这种决定。但那瞬间,本能超脱理智。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事情就已经这样了。
时岁最终轻声道:“我会的。”
同时刻,几个街区外的别墅区。
外面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没人知道。
封闭的地下室内,连声传来惊悚到快要掀翻屋顶的惨叫。
但这处“地下室”,与其叫“地下室”,不如叫负一层。
做了透窗设计,如果正常开窗帘,还是会有阳光透入。
甚至里面的装修也精致如匹,满是舒适梦幻的风格。
但此刻,整个负一层被彻底封闭。
窗前正对面的墙上,男人双手双腿被缚,四肢大开,捆在墙上。
“可惜了。”晏听礼垂眸,指骨漫不经心把玩手.枪,嫌恶地说,“让你先过来脏了这个地方。”
说着,他眯一下眼。
对着对面玩笑般,又开了一枪,用了消音器,声音根本传不出别墅。
西奥多全身发抖,面色惊惶到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
这个疯子,已经对着他开了八枪。
猫逗老鼠一样,每一枪都顺着他的四肢擦过。
刚刚那枪,他甚至感觉贴着他的头皮擦过。
只差毫厘,脑袋就会开花,然后炸到墙上,像是烂掉的番茄。
“别乱动哦。”晏听礼吹掉枪口的火药气味,柔缓道,“不然我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擦枪走火。”
西奥多还没反应过来,晏听礼举起手.枪,出其不意又开了一.枪。
但这次,不是恶劣的玩笑,因为他感到尖锐的疼痛已经从肩胛骨传来,全身因为疼痛爆出冷汗。
“还不说,是谁指使的吗!?”
“你,”西奥多脸色发白,“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