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婕简直要笑出眼泪。晏家别墅,因他们的争吵,砸个稀巴烂。
现在,他们二人都在满世界找晏听礼。
“岁岁,你知道吗。”
晏听礼唇角翘起冰冷的弧度,颤着胸膛笑出声:“我家终于要绝后了。”
时岁仅仅是听着,强烈的暗黑和压抑情绪已经将她裹挟,更不敢想,身处其间的晏听礼是什么感受。
她张了张唇,却没发出声音。
只是缓缓抬手,在晏听礼发梢轻拂过,弄去做饭时候,沾到的一点灰尘。
她出神。
如果他身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也能被用手轻轻拂掉就好了。
“有个算命的,说我克至亲克兄弟,”他低低笑出声,握住她手腕,低头,用嘴唇印下一个冰凉的吻,“说得挺准。”
晏听礼视线在她面上定住。
里面压着的厚重情绪几乎让时岁承受不住。
时岁闭眼,弯下脖颈。
捧起晏听礼的脸,堵住他后面的话。
大概也察觉到盛夏将逝,树上的蝉鸣声沸满盈天,却留不住转瞬即逝的夏天。
深夜,一场暴风雨倾泻而下。刮得树叶沙沙作响,电闪雷鸣。
雨从瓦上水幕一样落下,溅到磨砂质地的窗上。
交杂的白噪音,遮住屋内含糊黏腻的声响。
下了雨没那么闷,房间里没有开空调。
晏听礼一只手搭在眼睛。
指骨的缝隙透出上下颤动鸦黑眼睫,他喉结缓慢滚动,喘息很重。
“岁岁,收牙齿…”他放在时岁发梢的手指蓦然收紧,因为她不着章法的动作,指背青筋爆起。
时岁缓缓吐出,眼中浸润水雾,脸颊通红:“我已经很小心了,是你太…”
她含不住,便会磕绊。
但时岁说不出口。
透过窗户微弱的光亮。
她看见晏听礼被她弄得泛潮的眼睫。
哪怕是这样磕绊,他似乎也依旧很爽,瞳孔都涣散了,胸腔不住起伏,头发也汗湿地散落在额。
“舔,”他嗓音哑,“你舔舔它。”
“别咬我。”
从前都是他更强势,掌控她的所有反应,看她露出各种窘态。
这种出格的亲密方式,更从来在时岁秩序之外。
时岁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也能像现在这样,将晏听礼弄得丢盔弃甲。
新的视角被打开,她为自己今天的主动而感到从未有过的兴奋。
她自上而下看晏听礼,眨一下眼,慢悠悠地来回拨弄:“可是,我不会啊。”
听出她刻意的拖延耍坏,晏听礼攥着她手指收紧。
想到她从前做作业时,总是含着的糖果,吃得脸颊鼓起。
他眼中暗色更重:“你平时不是挺会吃棒棒糖。”
时岁轻易被他一句话弄得脸发烫。
“这能一样吗?”
“一样。”他喉结吞咽,几乎难耐,掌心重新按在她头。
蛊惑着说:“舌头,绕着打圈。”
这人太强势,总是要瞬间拿回话语权。
时岁不喜欢,在他喉结重重按一下,另只手也冷不丁握紧:“你少指挥我。”
被她突然这么一按一握。
晏听礼皱眉闭上眼,喉间溢出哑声,他全身都剧烈颤动一下。
时岁懵了,讷讷低头看自己被溅到的手。
他怎么就…
有几秒的沉寂。
晏听礼睁开眼,脸色很难看,漆黑的眼野兽一样盯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