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外,四面连树影都是摇晃的白色鬼影,二世谷什么都没有除了绵绵白雪。汪巴黎在灯影中恍惚知道他在看什么,玻璃窗上是暖色吊灯下蒋绵坐在餐桌边安静的身影,面庞像一场新雪,触手觉不到冷。
蒋家好像有剪不断理还乱的一场辩论要打,汪兆元见状把女儿拉走了说要逛逛酒店,他们住在Villa区,天黑了总是不太好走。
汪巴黎只能和蒋家老爷子打招呼,她还记得蒋家这个爷爷,听说妻子死后就再也无心过问任何事情,引得外头都说蒋家是出情种的地方。
现在又多了个蒋书侨?可真有些玄。
老头脸上沟壑深纵总是慈祥模样,只对着蒋书侨招手嘱咐到他房间去一趟。
“嗯,我也有话要和你说,爷爷。”
蒋书侨话音刚落却被蒋绵截了胡,蒋绵站起身也没顾得上凳子翻倒在地,刺耳的声音尖锐拉长在交谈声中,“蒋书侨!”
这一叫颇有些莫名其妙,旁的人属实被他这么连名带姓叫懵了,只有安安嘻嘻哈哈地跟着喊了一句,“嘿嘿,蒋书侨!”
在孩子的童言中蒋绵又忽然软乎下来,小声唤了一声“哥哥。”
蒋书侨不愿意给别人的东西,都是给了自己的。
蒋绵一直都很明白。
走廊中杂乱的脚步声隐入房间,蒋书侨赶时间跟在他身后张嘴就是催促,“长话短说,爷爷昨晚没睡好让他今天早点睡。”
蒋绵已经能猜到蒋书侨要去说什么了,等说完爷爷还能睡得着么?!
眼睛里充斥着一些迟来的觉悟,蒋绵拉着蒋书侨的手急忙解释:“也许是我猜错了的,他根本不知道。如果爷爷知道我们的事怎么会让我来这里?他不会让我伤心的……”
是连吃饭都只会给他夹菜的爷爷,蒋良说等他巴黎回来要给他买套漂亮房子,“绵绵,爷爷走的时候你要在我身边,十几个小时总是来不及看我最后一面,不能飘在外边儿,那些地方再好都不是家。”
爷爷无意的关爱与为了他的长久之计却害得蒋绵这只惊弓之鸟扑棱去了巴黎,怎么也不敢回家。
“你就要和我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