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3)

夹在书本里;把她遗留下来的物品,她穿过的衣服、戴过的手表藏在衣柜最深处;把有关于她的所有新闻都做成了剪报。他怔怔盯着她,记忆里搜寻不出来这张脸,但就算再过十年,他也认识。

女人朝他走来,脸上带着笑,轻声问:“阿遂?是阿遂吗?”

他喉咙发闷,目不转睛盯住她,哑着嗓子:“……妈妈。”

他第一次喊出这个称呼。她怔了怔,眼眶湿润,依旧微笑看着他:“走,带你回家。”

柯遂从来没有把这里当作家,多待片刻也不愿意。他拿上自己的证件,还有收集的她的东西,只装了一个袋子带上她的车。

“没关系。”柯黎说:“妈妈给你买新的。”

她带他去逛街,一件件试穿新衣服。他厌恶和别人产生肢体接触,总是下意识想躲。柯黎不了解,以为他是太久没见害羞,一手把他的肩膀拉回来,站在他面前,忍俊不禁整理他的衣领:“不要乱动。”

他浑身僵直,乖乖站好,女人系好他的扣子,扬起头看他,伸出一只手比对两人的身高:“长得真快,十四岁就比你妈高了。”

她的笑语夹在幽静的玫瑰香水气息里,吹拂到他的脸颊上。一轮玫瑰,他想起车上看到的香水名字,耳尖不自然地红透。

“怎么了宝贝,不要总低头。”她望着拘谨的他,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

他总算抬眼看她,她明艳,鲜活,笑起来整张脸无比生动,商店灯光下笼罩着甜蜜的光晕。一刹那他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手足无措,深深吐息几下,低声喊:“妈妈。”

“嗯。”她随意应一声,一下子松开了他,退后一步,上上下下端详:“不愧是我的儿子,真帅。”

柯黎办事总是有条不紊,井然有序,一步步安排妥当。两人逛完街以后准点吃饭。等洗完澡,她又带他到房间,依旧布置得一尘不染,蓝白色调为主,板正得像所谓的男孩样板间。

唯独格格不入的是床上两只并不崭新的毛绒玩具,一只熊猫,一只兔子,干干净净,但毛色已经泛旧。

柯遂有些诧异,拿起那只熊猫问她:“这是……”

“你四五岁的时候我买的。”她说:“但一直见不到你,没有送出去,如果不喜欢丢了就好,太旧了。”

柯遂认真凝视那两只毛绒玩偶,小心翼翼抱在怀里,下巴埋在它们柔软的头顶,对她微笑:“我喜欢的。”

0007 赢

时隔十余年未见,柯黎生涩得像一个才迎接新生儿到来的新手妈妈,要么手忙脚乱,要么用力过猛,然而她一直有百分百的自信带孩子嘛,跟别的关系没什么区别,只要你不停付出、浇水,铁树都能开花。

而柯遂处在另一个极端,他防御意识太重,程序化手段既是他应对外界感情交流的方式,也是自我保护的外壳,他同样没能习得和亲人正确交流的办法,往往都是将柯黎沉甸甸的母爱照单全收,从不拒绝也从不为难,一遍遍客气地说“谢谢妈妈”。亲密中透出不熟与疏离。

关系的转折或许在一次叫人啼笑皆非的过敏事件。柯黎兴高采烈提着一袋客户送的榛子回家,说S城没有这样的坚果卖,叫他多吃。柯遂眼睛眨也不眨,在她关爱的目光下一口气吃了十来颗,然后

他全身突发红疹意识模糊地晕倒了。

醒来后柯黎坐在他床边,眼圈熬得通红,病房灯光下皮肤接近惨白。他一睁开眼,她就过来紧紧抱住他。柯遂茫然失措,伸手抚摸她颤抖的脊背,喃喃喊了几声妈妈。

“宝贝。”柯黎把脸埋在他肩头,闷声说:“怎么不告诉妈你坚果过敏?”

“我以为吃一点不会有事。”他有些慌张,觉得自己弄砸了一件事,就会失却她全部的关注,他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