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柯黎不客气说,手却轻柔地捏捏他的脸他的婴儿肥早早褪去,手感很差,只有坚硬的骨骼。她只好换一种方式,揉他的头发。
柯遂弯弯唇角,收手抱紧她,脸埋到她发间。感觉周遭都安静下来,唯有雪簌簌落下的声音。茫茫大千世界,只剩下他们小小两个。
回国后,柯黎继续马不停蹄操劳海外扩张的事。并不单纯为柯遂,这本来就是商业版图中的一环从港澳,再到英美,步子迈得不算大。
公司上下渐渐都知道这件事,也有不少人跃跃欲试,到海外去见见世面世界这么大,何必拘于一地?然而向来以胆大心细著称的贺昀却是第一个表示不会跟着出国的。
“我不能去,柯黎。”贺昀郑重地告诉她:“父母在,不远游。我爸妈需要陪伴。”
柯黎说:“到时候有机会再见。”
“嗯。”他应下,但又怅怅想,机会?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她并不是一个恋旧的人,不像他。
柯黎走的那天,又是一年冬季,航班和日期没有告诉任何人。还是贺昀预料日子将近,随口问了嘴,才赶过去她预备先去香港,所以他直接到口岸去送。
下雨,细丝飘掩视野,比平常晚了一会儿抵达。贺昀匆匆找到柯黎,她一身黑衣黑裤,素净无妆这样子,像极了很多年前他们认识的时候,她不太会化妆,只薄涂了口红,不笑时孤意在眉,尤为冷艳。
她一点都没有变,依然故我。这样端丽的长相最看不出年纪。十几二十岁比同龄人成熟,但到三十,甚至未来四五十,大概也还是这样。
两人交谈几句。柯黎看看表,说快走了。贺昀才终于忍不住问:“放下这边有这么容易吗?”她白手起家,青春和奋斗全都在S城。这里有太多或辛酸或快意的记忆,他们曾经共享。
“我本来也不算这里的人。”她说:“漂泊惯了。”
“那恐怕。”他随意笑笑:“过一阵就不记得我了吧。”
“我不会忘记你,贺昀。”她认真地说:“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