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他的体态就臃肿了起来。
父亲很喜欢胖了的清笙,那以后我总是可以看见父亲抱着他亲他的脸,亲他的肚子。
我好像知道我是怎么有生命的了。
清笙惨叫了一天一夜,我在楼下,却能听见二楼他房间里传来的凄厉叫声,我不知道他哪里那么多气力来惨叫,明明以往他被父亲扇了几个巴掌以后就叫不动了。
家里迎来了第四个成员,我的二弟。
有了二弟以后,清笙变得更加不怎么爱说话了。
和我也是,他给二弟喂完奶以后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窝在二楼廊角的飘窗上晒太阳。
眼睛看着楼下的花园,啃着手指甲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许是外面的世界,也许是他这凄苦的命运的走向。
相比较以后的老四,老二出生这会儿还是享受过一点清笙的疼爱的。
至少他饿了能哭来奶。
那个时候我们一家四口过上了对于我而言非常幸福的日子。
一次失败的赎罪
我的第一次赎罪是在老二出生没多久。
清笙有一个属于他自己的衣柜,为什么会说属于他自己呢。
因为他会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被父亲扒光衣服凌辱,但在这里面不会。
这个安全区规定像是清笙和父亲一场约定。
或者是父亲对于已经被他摁在黑暗里的人给予光亮的施舍。
我也猜不透,我只见过父亲想要拥抱清笙,而清笙瑟缩着衣柜里不敢出来时。
父亲就会扣响柜门,那声音沉闷切赋有压迫。
每到这个声音响起,清笙就会推开柜门颤颤巍巍的出来。
我进去过柜子里,但是清笙却很排斥有人进来,即使我是他的女儿。
后来我总能明白一切,但是我那个时候不懂。
那个衣柜其实很像是一场梦,清笙自己给自己编造的一个他在外面开心自由生活的梦。
柜子被清笙摆弄的很温馨,他在里面铺上了软软糯糯的垫子,还有厚实的有些压身子的棉被,他甚至在里面装了一个暖黄的小灯。
在这个只能容下他一人躺下的空间里,总能让他找到在襁褓里的安全感。
里面有很多很多的画,都是一些外面的建筑景物,还有院子里大门后面的那条路画的是最多的。
柜子里还有一只玩偶熊,小小的,只有清笙巴掌大一些,但是它却有名字,叫阿曼达。
清笙格外珍视阿曼达,因为阿曼达从来都不会被他带出柜子,即使在柜子里也会被他藏在枕头下,平时也不舍的拿出来。
它甚至只有在清笙很难过的时候才会被他从枕头下摸出来抱在怀里。
我看见过很多次清笙缩在柜子的角落里抱着阿曼达无声的掉眼泪。
我不会被他那么抱着,那么像抱着唯一救赎一样。
我嫉妒阿曼达,所以我趁着清笙被父亲拖去黑屋时,我溜进了衣柜。
我在枕头底下没有摸到阿曼达,先摸到了一个药瓶。
那是清笙从医生那里求来的,他每次吃这个的时候都不敢让父亲发现。
我嫉妒阿曼达,所以我报复了宠爱它的清笙。
我将还剩的半瓶药全部冲进了下水道,然后再将药瓶塞会了枕头底下。
那天,清笙哭的格外绝望悲戚,大概他觉得是父亲干的。
老二的出生让我不厌其烦,他的哭闹声很吵。
不像清笙那样悲鸣般的哭泣,就是吵,我很讨厌。
这让我有点后悔倒掉了那半瓶药。
所以我第一次想要赎罪。
清笙只有在父亲面前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