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却覆盖了清笙的半个日记本。
密密麻麻,密密麻麻。
我的奶奶是男性,弟弟是白痴
时间又过去了很久。
放奶奶照片的房间里来了一位和蔼的老婆婆。
她慈爱的叫我漫妮。
哦,顾漫妮,那是我证件上的名字,但家里人早都遗忘了,因为清笙喜欢叫我顾妮。
我歪着头问她是谁,她拍拍我的手。
“我是你姑奶奶,我今天来,是来看弟弟的。”
“你的弟弟还是我的弟弟?”我疑惑的挠挠头。
姑奶直起身,神色复杂的看向奶奶的遗照。
姑奶突然指着奶奶的遗像问我,“漫妮,你觉着你奶奶美吗?”
我点点头,“很美啊,一点也不像60岁的老太太,像~像爸爸那么大一样。”
姑奶怔愣着,似是回忆到了过往,浅浅呢喃,
“他拍这张照片的时候也才32岁呢,漫妮啊,也许你不应该叫他奶奶,他呀,和你爸爸一样,都是男性。”
我惊讶的看看遗像,又看看姑奶。
房间很昏暗,我一直没有看清楚奶奶的全貌,朦胧里那张美艳的轮廓让我记忆犹新。
听了姑奶的话,我才细细的打量了起来。
照片上的人,没有我先入为主遐想出来的皱纹,确实很年轻。
而且轮廓上也被我品出了一丝朗逸感,怎么说呢,相册里的他眼神很冷。
我不太喜欢。
姑奶慈爱的摸着我的头,她有些神伤。
“漫妮啊,如果有一天,你爸爸也会像你奶奶那样纵身一跃,你可一定一定要抓住他啊。”
这话说出来可真是没头没尾的,我一点也没有听懂。
不过后来听说,我的“奶奶”也和爸爸有这一样的命运,只不过他选择在33岁那年跳崖结束自己的生命。
然而有时候老天爷就会开玩笑,他的纵身一跃没有结束生命,反而让他在病床上沉睡了30年。
直到前段时间,才算是咽气了。
我在我的身上窥见了我父亲的影子。
我们,有着一样的父亲,一样的爸爸。
清笙的腹部又肿胀了起来。
这是第四个被他孕育的生命,但在他眼里,老四是贿赂的工具。
他需要林默的孩子在这里存活,所以他贿赂了父亲。
肥大的孕肚让他走路都很吃力,但他还是坚持抱老三四处转悠。
我时常可以听见他哄睡婴孩的清唱,但是我已经不愿意再到他跟前了。
他恨我,也怕我。
可是,我爱他,他是我的爸爸啊,以前他对我也还挺好的。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我的告密让现在发生的事物变得很不可控,我好讨厌。
老二没有被遗忘,他还被父亲接回来过。
但是就放在楼下玩了一会儿就又送走了。
父亲想念儿子,爸爸并不想,他见到老二就会被吓到崩溃。
我不明白他怎么那么胆小,好像这里的所有风吹草动都会要了他的命一样。
家里又换成清笙煮起了饭,精致的外观却如同嚼蜡的口感让我回到了小时候。
我还挺想念他得疯病那会儿虽然卖相不好看,但是却很美味的家常菜。
他又站在厨房门口绞着衣角等待父亲的归家,一如好久之前。
老三躺在摇篮里酣睡,清笙的视线没有离开过他。
我嫉恨的将后牙咬的咯吱作响。
那是父亲的孩子!他应该和我一样的待遇!凭什么!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