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声突然转过头瞪了男人一眼,又委屈又生气。
周岭椿瞳孔一颤,胸膛里的心脏跟被手扇了一掌似的。原本还算沉稳的他心里慌了起来,经怜声这一眼色只直觉大脑混乱。
怜声不高兴了。
怜声以前不高兴了就经常说若是找到家保管将他抛得远远的,一个人睡冷床吃冷饭。
他还不想就现在与怜声分开,若是真要走,好歹也该再跟他回去待一晚,回去看看橘子,看看旺财。若是真要走,也得先尝尝之前晒干还没来得及吃的柿饼。
“怎么了?”周岭椿低声问完,又紧接着说,“对不起。”
“回去再跟你算账!”怜声小声咬牙。
这是还愿意跟他回去了。
周岭椿稍稍放下心来。
程诗意一直观察着二人。拍下那张照片没两个月,怜家就出了事。在这两年里,怜声似有些变了。尽管她很少能见到怜声,可在她记忆里,怜声是安静的,是少人气的,是像快要枯萎的,她每每想到这个她姐姐遗留下来的孩子,总是心底哀凉。可如今怜声却是鲜活,张扬、活泼。
听怜声说这男人是他的……伴侣……或这伴侣对怜声还是不错的和这男人站在一起,怜声说的每个动作,每个眼神,都鲜活的不像话,这最后的低语甚至……是罕有的幸福。而这男人,目光也是从未偏离怜声一毫。
程诗意温柔说:“小怜,你今日不跟小姨回家看看吗?”
“我今天不能回。“怜声回答的果决,“小姨,他的家人生病了。改两天吧。”
程诗意同意,却仍是不放心,问了怜声家住哪里,又问了周岭椿的姓名,末了突然从包里掏出部黑色的按键手机来,说,“这你拿着,这是小姨的手机,若是小姨打电话你定要接。”
怜声新奇的接过那手机来,程诗意又教他接听的按键是哪个。
这一番事情过了之后,怜声是再也没了逛集的心思,与周岭椿买了好吃的便直接带回去给奶奶。
医生说奶奶没什么事了,明后天便可出院,只是药不能停。
太阳刚刚落山,怜声又和周岭椿回了他们的小家。
一下午,怜声因着中午的事都不高兴,偏偏周岭椿没看出来,碍着奶奶在他不好意思使性子。回家的路上,他就开始像猫准备抓人前先舔弄爪子,主要表现在坐在自行车前边明显生气不让周岭椿胳膊碰到他。
这一刚到家,周岭椿脚刚挨地还没下去呢,怜声就突然似再也忍不住,手抓着男人的手臂,眼睛里面蕴了泪,“你之前打断我那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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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心思细腻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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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周岭椿一时没想起来。但说出口时他好像又知道怜声说得是哪了。
怜声一看这男人面上雷打不动的模样那是更生气了,合着他自己默默难受了这一下午,这男人是一点都没察到错误!
他狠狠瞪了周岭椿一眼,气鼓鼓的,直接就从自行车上跳下来,头也不回走到屋子里去了。
周岭椿连忙扎好自行车,追了过去,“你气我把你打断了?”
他打断怜声那也是有原因的,怜声说话嘴上没有个把门的,万一那女人看出怜声失了记忆,信口开河,怜声准是要骗得团团转。
怜声正坐在床沿脱鞋:“不是!你好好想想!”他怎么会是那么小气的人,打断他说话便要生气?鞋袢子不知怎么卡到了,他没解开。
周岭椿弯腰蹲下去,帮他脱了另一只鞋,两三动作之间脑袋电光火石,回忆了那时他说的所有话怜声那时本就快要相信,他偏偏说这证据算不了什么,他本意是为了怜声好,可这落到怜声耳朵里肯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