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你说昨儿我们要是没去宜兴坊,或是小辰下午没过来……”董思琪不敢想,孩子真要截了腿,日后可咋过呀!
闲话两句,跟叶兴言几人打过招呼,邱秋便去水房洗了洗手,踏进病房。
季寒醒着,精神头还不错。
“吃饭了吗?药喝了没?”
“吃了,喝了。”季寒打量着眼前面容娇好、二十出头的女同志,还是不敢相信,昨晚就是这位三针将他从昏迷中拉了回来,又是一串金针让他避免了截肢的命运。
邱秋脱下大衣递给褚辰,走到床边问道:“感觉怎么样?”
“不烧了,喉咙干,腿疼。邱大夫,我这腿算是保住了吗?”
“不是啥大问题,放心吧。”邱秋说着号了下脉,掀开被子查看他穿着大裤衩的腿,伤处裹着的纱布已经被浸出的液体浸染,暖干后,硬梆梆的泛着黄。
主治医生凑过来:“不知道你后继的治疗方案,我没敢给他用药、清洗。”
“你好,”邱秋直起身,笑道:“我是邱秋,贵州来的赤脚医生。”
五十岁,已经秃顶的郑平生哈哈笑道,“你这赤脚医生当的可屈才了,早知道贵州那片山疙瘩有你这号人物,前年我去那边出差,该登门拜访了。你好,我是军医院的外科主治医生郑平生,你叫我郑叔、郑医生都行。”
“郑叔,”邱秋从善如流地唤了声,指指季寒的伤处,“麻烦你给他做一下清洗。”
郑平生点头,戴上口罩、橡胶手套,拆开季寒腿上的纱布,用消过毒的手术刀切开化脓处,碘伏冲洗后,削去腐肉,刚要上药,邱秋递来一瓶自制的消炎止血粉,“用这个。”
郑平生将手里的药放回托盘,接过邱秋手里的药,打开倒出来一点,指尖捻了捻,凑到鼻尖闻了闻:“三七、丁公藤、紫苏叶、侧柏叶……”
再多他就闻不出来了。
邱秋诧异地挑挑眉:“你学过中医?”
郑平生不好意思地笑笑:“小时候学过两年,差不多都忘光了。”
药粉一洒上去,血便慢慢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