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桂花婶看着满屋子的东西,想寻一个体积小,邱秋又爱吃的,最终盯上那一木桶稻花鱼,“你们把鱼带上。我腌的稻花鱼味道老好了,邱秋去年还专门找我换了几条……”

褚辰摆摆手,“那一桶四五十斤,我可背不动它。”

“你一个大男人……”

“还有邱秋的药材、制药工具、酿的酒,秋季割的蜂蜜要带。”

“不带粮食吗?”桂花婶担心道,“我听二妮说,城里都是买着吃,没户口,连买粮买菜的资格都没有。”

“带。”县供销社南货店,跟沪上供销社系统有生意往来,年前凑不上车,年后,可以请他们帮忙捎带过去。

拿了腊鸭,褚辰告辞离开,一进院,就见堂屋挤满了来送行的人,一个个拎着竹篓,里面不是野味,就是腌鱼熏肉、自己做的糯米粑粑,晒的豆干等。

邱秋不收,大伙儿丢下东西就跑。

没办法,只得叫俞佳佳过来,帮忙整理。

这只是小头,大头多是邱秋的东西,存的各种一级、二级药材,制的药丸,酿的果酒、药酒,晒的果干,还有秋收后分的粮食,大米、糯米、包谷、花生、黄豆、苹果、橘子,以及自留地收的白菜、萝卜,昭昭的蚕丝被,零零种种,加一起几千斤。

褚辰跟邱秋商量,白菜、萝卜、苹果、橘子给张思铭和阿妈送去,果酒、果干留下九成,等他们走了,让耗子给今儿来送礼的各家分分。

邱秋点点头,指着两坛蛇酒,让他给守船的王大爷、韩鸿文他阿爸送去,另有三坛枸杞人参酒,明天给舅公、继父张成文和张思铭。

想了想,邱秋将已经打包好的三瓶自制护肤霜取了出来,准备明天给孙大娘、二姐和宗敏。

褚辰抱着酒走了,邱秋招呼俞佳佳洗洗手,跟她去灶房,煮点粉吃。

火刚掏开,邱嘉树和韩鸿文各提个食篮来了。

邱嘉树进门便道:“就知道你们忙得没时间做饭,拿碗筷过来,我阿妈杀了只鸭,怕你嫌腥,用米酒炖的。褚辰呢?”

邱秋洗洗手,拿了碗筷,招呼几人去堂屋吃:“给王大爷送蛇酒去了。”

邱嘉树:“多吗,给我一坛。”

韩鸿文诧异地扫他一眼,掀开食篮上的盖子,从中取出一个瓦罐来:“蛇酒祛风通络,补肾壮阳,补血,缓解疼痛。你这年纪就用上了?”

俞佳佳“噗呲”一声乐了。

邱嘉树就点点韩鸿文:“你个促狭鬼!我就不能为我阿爸要一坛?”

“蛇酒总共剩下两坛,方才都叫褚辰送人了。”邱秋说着,放下碗筷,在桌旁坐下,掀开韩鸿文带来的瓦罐,一股浓香飘荡开来,茶树菇、蒜苗炖腊肉,上面盖着饼子。

邱秋伸手拿了个饼子递给俞佳佳:“韩大娘的拿手好菜,快尝尝。”

邱嘉树打开米酒鸭往邱秋面前推了推:“另一坛送给谁了?”

邱秋一口饼子腊肉含在嘴里,指指韩鸿文。

咽下嘴里的食物,邱秋解释道:“韩大叔和王大爷的双腿都有严重的风湿,喝蛇酒正好。你爸那,等会儿你拿瓶茅台,他喜欢喝白的。”

“行!”邱嘉树看看已经吃起来的三人,“不等褚辰?”

韩鸿文吃得头也不抬道:“你还不知道王大爷,褚辰送东西过去,他能不拉着喝上几杯。”

邱嘉树想想也是,忙拿了个饼子跟着抢食起来。

韩鸿文在桌下踹他:“在家你没吃?”

“一整个鸭子都在这呢。”邱嘉树含糊地答完,反腿给他一脚,“说我,你呢?”

韩鸿文抬起下巴点了点瓦罐:“一锅全端来了。”

俞佳佳又是一个没忍住,“噗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