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地朝孙大娘笑笑,一屁股坐在了花坛边的长椅上,“好久没跑步了,脚软,我缓缓,大娘您先上去。”

“唉,行。”孙大娘走了几步,想到什么,回头担心道:“不是崴到脚了吧?”

褚辰笑着冲她摆摆手。

褚韵已经醒了,正听凤丫跟她说跳楼的女知青呢,抬头见婆婆挎着个沉甸甸的竹篮进来了,不由朝她身后看去。

“你四弟在楼下呢,我们一进医院大门就听人家说有女知青跳楼,他以为是你,吓得撒腿就跑,到了楼下,看清楼上的人不是你,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一阵后怕。这不,想缓缓再上来。”

放下食篮,孙大娘一边将饭菜端出来招呼凤丫跟着一起吃,一边跟褚韵道:“放心吧,你四弟是个有本事的,过来没一会儿,就找医生帮你开好了病例。知道你心急,他说等会儿去知青办帮你办病退。”

褚韵顿时感到一阵轻松,肩背都松弛了几分,双唇微微上翘,端起碗扒饭,吃了两口,想到什么,觑眼婆婆的脸色,喃道:“妈,我和建国……”

孙大娘脸一拉,没好气道:“建国写好离婚申请交给你弟了。不过,有一条我得跟你说清楚。”

褚韵点头:“您说。”嫁过来她才知道,真正疼孩子的母亲是什么样的,那真是在外怕你受委屈,在家又怕把你养的立不起来,天寒怕你冷,天热怕你晒……褚韵摸摸脸,可惜,自己就是怕晒的那一类,稍不注意,不是晒蜕了皮,就是黑一个度。

“采采你不能带走。”

褚韵一愣,轻轻点点头。

下乡时,姆妈一再叮嘱,不让她在乡下结婚。

她结了。

信一寄回去,姆妈就单方面跟她断了联系。

再次寄信回去求救,爹爹、大哥、五弟没来,反倒让同样在乡下挣扎的四弟来了,她就知道姆妈不想让她回去,嫌她丢人!

她回去日子肯定不好过,哪能再让采采跟着她受白眼,遭人嫌。

孙大娘一喜,随之又凶巴巴道:“你这女人也是心狠,说不让你带采采,你就真应了……唉,我可怜的孙女哟,小小年纪就没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