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来,人就不能动了,说什么脊髓损伤。”

褚辰:“治不好,还是不好治?”

“孙叔说,人家军医院的大夫让他们找老中医针灸试试。这年头,好一点的老中医都出事了,剩下的要么改学西医,要么就是半瓶子水咣当。”

“受伤几个月了?”

“四个多月。”周大明叼根草在嘴里,说话懒散散的,显然对军人受伤这事早已司空见惯,“医院待了三个多月,能想的法子都想了,没啥效果,这才让出院回来。”

褚辰若有所思。

片刻,到了县医院门口,褚辰跟在周大明身后下车,说了句“稍等”,快步去旁边供销社买了一斤红糖,两斤鸡蛋,一瓶麦乳精,两袋奶粉。

还好,过来时,跟王晨海换了些本地票。

“采采,你看我带谁来了。”还没到住院部,周大明便朝楼下一个玩耍的黑胖小女孩喊道。

褚辰打量着孩子,跟昭昭个头差不多,长得像姆妈,柳眉杏眼,小小的鼻头,嘴唇肉嘟嘟的微微上翘,一笑,两个酒窝。

剪着个锅盖头,穿着身旧军装改做的衣裤,打着赤脚,身后丢着双黑色绣有花草的小鞋子。

褚辰将手里的公文包,连同刚买的东西一起递给周大明,请他帮忙拿着,上前俯身蹲在孩子面前,笑道:“你叫采采,对吗?来,介绍一下,我是四舅,妈妈有没有跟你提过,小时候,她老欺负人了,经常抢夺我和你三舅的吃食玩具。”

采采瞪着双眼看他,一转身捡起地上的小鞋子,撒丫子就往住院部的楼上跑,“阿奶、阿奶,你快来啊,有人贩子,拐小孩哩”

面对众人或敌视或警惕的目光,周大明乐不可吱,“哈哈……误会、误会,这是孩子的舅舅,亲的,第一次见外甥女,热情了点,吓着孩子啦。”

说罢,扯了褚辰往楼上走。

褚辰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随之“噗呲”一声笑道:“孩子被教得真好!”

“边境嘛,走私的、违法乱纪的,从没间断过。孙建国是独子,他又只有采采这么一个女儿,如今他受伤瘫在床上,孙大娘、孙大叔可就指望这孩子日后给儿子养老呢。”周大明说着看向褚辰,那意思不言而喻,便是你姐跟人家离婚,孩子也别想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