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丰羽急着去门诊坐诊,不愿跟她废话,只把眼一瞪:“你就说,换不换吧?”
“行啊,你告诉他,我想要份沪上医院配药房的工作。”想了想,邱秋又道,“医院最好离宜兴坊近点,要是能分房就更好了。”
张丰羽摆摆手,表示知道了,急匆匆走了几步,他又回头问道:“你针灸用的金针,哪来的?”
“我阿爸找人帮我订制的。咋,想要啊,可惜……”邱秋调皮地冲他做了个鬼脸,“谁打的,我也不知道,你有空问我阿爸去!”哼,市医院的陈院长也不知道许了他多少好处,让他向着一个外人,跟自己要药方。
张丰羽点点她,气冲冲走了。
邱秋莞尔。
晚上跟褚辰说陈慧颖的工作搞定了,想起她跟宗敏的相处模式,邱秋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我一进门,她那话说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接,笑都僵在脸上了。”
说罢,邱秋还下意思地揉了揉脸。
褚辰这些天跟张思铭接触的多了,倒是知道些原因:“当年她生君浩君泽早产,张思铭出任务不在军区,她让人打电话叫阿妈过去,阿妈借口说你要生了。你的情况她听张思铭说了,人家表示理解。结果……知道她没来照顾你做月子,大嫂就又打电话,想请阿妈过去帮她带带孩子,阿妈借口扭到腰了,就没去。”
宗敏那人……邱秋不好评价。
天晴了,翻了田土,栽下油菜、麦子,卖了苹果、橘子,月亮湾大队的社员们开始天天种洋芋。
七点多,吃过早饭,大伙儿结伴上了坡地,男同志有的在前头吆喝着黄牛打犁沟,有的胸前挂个箢箕丢草粪和灰,女同志跟在后面往沟里放发芽的洋芋块,年老的拿着锄头盖土。
忙活到下午五点收工,有的去后山找毛粟、冬菇,有的忙着搂枯草败叶留着冬天引火,有的去摘茶果……还有拿了气枪进山打猎。
忙碌碌,转眼到了11月底。
因为报考的人太多,大家文化水平参差不齐,在正式考试前,县里举行了一次预考,只考语文和数学。
一早,邱秋便和二妮一起,给大家磨了桶豆浆,煮了锅鸡蛋,炸了盆油条。
俞佳佳过来,油条刚出锅。
闻着满院的油炸香,俞佳佳双手抵在下巴处,开心地眯了眯眼,“好幸福啊!秋秋、二妮,谢谢你们这么用心地给我们准备早餐。”说罢,张开手,一人给了个爱的抱抱。
经历了那么多,仍旧保持着这份纯真,邱秋便知,这是个在爱里长大的女孩,她的童年、少年,心灵上一定很富足,才能支撑她走过遍地棘刺,再回首,仍是满身阳光,照耀他人和自己。
可也正因如此,邱秋才越发担心,哪有人只有光,没有灰暗的一面呢?
“褚主任,还没谢你呢,”俞佳佳回身看到从东屋出来的褚辰,笑道,“谢谢你帮我争取到参加高考的机会。”
褚辰颔首:“好好考。”说着,直接穿过堂屋,推开了西屋的门。
天冷了,昭昭憋着尿也不愿意起来,听着爸爸走近的声音,越发往被窝里钻了钻。
褚辰打开衣柜,拿出件长款棉袄,掀开被子,将人整个儿包紧,先抱着去了茅厕。
从茅厕出来,小家伙鼻子嗅了嗅,拍拍爸爸的手臂:“好香啊,我要吃炸油条。”
“穿好衣服,爸爸给你洗漱。”褚辰好声好气道,“刷好牙,擦好香香,咱就吃饭。”
家里的护肤品是邱秋自个儿做的,她因为怀孕,用的是淡淡的青果香。昭昭喜欢花,喜欢吃水果,邱秋便给她做了瓶茉莉香,一瓶橘子香。
昭昭洗漱后,挑了橘子香,自己抠起小指肚大那么一块,抹在脸上。
褚辰给她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