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号号脉。”张扬说罢,收回了覆在一位30多岁女同志腕上的手。

邱秋取下书包,挂在椅子一侧,拿起椅背上的白大褂穿上,拉开椅子坐下,伸手号脉,目光落在女同志脸上。

精神疲倦,面色苍白,额上青筋直跳,冷汗一层一层往外冒,整个人紧绷着,似一张拉满的弓。双眼通红,刚哭过。

指下脉搏,弦而迟,这表示,体内有寒邪凝滞,同时伴有气机不畅、气血阻滞。

邱秋收回手,让她伸出舌头看了看。

舌苔红苔薄白。

张扬在旁道:“她是纺织厂的出纳,经常熬夜加班,开始时感觉头上跟扣了个铁锅似的,压得她双眼发黑,胳膊也疼得抬不起来,紧跟着头部两侧隐隐痛了起来,脑子整日昏昏沉沉的不清明,账都算错了几次,心情急躁睡不好,脾气也坏了起来,一个不如意,便在家里摔摔打打,怼天怼地,总想跟人干仗。”

“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太累了,让休息,吃药。折腾了几个月,不见好。今早起来,头痛得更厉害了,从右耳扩到右眼,再从右眉骨朝上额放射,跟有人在用锥子扎她似的,疼得方才朝往桌面撞。”

“还有右肩膀,”女同志补充道,“右肩膀也疼得厉害。医生,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治不好了?”

邱秋笑着起身,取出针包,展开,“不是什么大事,放轻松,别紧张。”

张扬忙打开酒精瓶,取出棉球,“用几号针?”

“取平头针(平头针不按传统灸针几号针来分),要0.30粗,长度取40mm 、25mm、50mm、40mm……”

张扬忙取了对应的针,消过毒,按她说的顺序一一递给邱秋。

邱秋接过针,分别以25度角沿骨膜快速进针后平刺一寸,扎向了太阳穴、攒竹穴、头维穴、颊车穴、地仓穴……扎完,快速捻针,速度每分钟200次,随着针刺部位产生酸、麻、胀、重等感觉后,邱秋指下的针也越来越沉,越来越紧,好像被包裹住一样,这表明针刺已经产生了作用,经气已至穴位。

这是得气了,得气后,捻转角度要更大,更重,频率也要更快,操作时间长的为泻法;捻转角度小,用力轻,频率慢,操作时间短为补法。

邱秋这会用的是泻法。

所扎区域为精神情感区和血管舒缩区、晕听区。

随着捻针之快,时间之长,患者头部锥扎般的疼痛很快被酸、胀、麻等替代,慢慢地热了起来,好似每一根紧绷的神经都得到了抚/慰,变得服帖、舒适起来。

很快,邱秋停了手,留针30分钟,拿笔开方:钩藤60g,白芍40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