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考什么?”褚辰拿了纸笔过来记道。
“政治、中医古文、中医基础和中医临床,”秦院长看了看邱秋手边放的《法汉字典》,笑道:“不考外语。”
褚辰一听要考的内容,看着邱秋直乐。
凭着邱秋对中医四大经典的了解,和在贵州那几年行医的经验,他再带着她通一通政治,这研究生保稳了!
邱秋却有些顾虑,广济法学班的学生,学制为一年,她倒可以交给陈教授,让他借机在沪市好好养一养身体,再不济,还有别的中医大拿呢。
可她去上学了,孩子谁带?
老太太是不行的,她就没怎么带过孩子,三个子女有奶娘有保姆,到了褚辰,亦是请了保姆带了两年,两岁多点,送去银行单位的托儿所,多有老爷子的学生接送。
送走秦院长、郑平生,一家人坐在一起商量。
老太太和褚辰的意思,请人。
最好请熟人、亲戚,有带孩子经验的。
邱秋和褚辰第一个想到的是二妮,打电话回去一问,史大智这段时间吃中二妮做的饭菜了,离不开她,且给的工资也高,一月小一百。
邱秋和褚辰的工资加一起,也没一百多,这个口便没张。
又找了几天,亲戚里扒拉个遍,没一个满意的。
住在宜兴坊褚家楼下的向家好婆不知道从哪得了消息,这天,带着女儿立春来了。
向立春今年25岁,家里的小侄女是她一手带大的,有带孩子的经验。
只一点,邱秋觉得她年龄有些大了,怕她这一两年内会成家,到时,她研究生没毕业,是不是还得找保姆,太麻烦了,不但她要重新适应,孩子、老太太他们也要适应。
婉拒了向家好婆的好意,一家人又愁了起来。
邱秋边复习边寻摸着保姆,这天王争来复诊,带来一个,不是别人,耗子他姐,青丫。
“你咋来了?”邱秋太吃惊了。
她父亲早几年生病走了,她母亲又查出肾功能受损,邱秋来前,虽已给她母亲调理得差不多了,可不能干重活。
青丫兄弟姐妹八个,她是老二,上面有一个哥,还没成家,下面除了耗子,都还小,一家人根本离不开她的洗洗唰唰。
青丫咧嘴一笑:“嘉树哥和耗子让我来的。嘉树哥知道你生了,又听你电话里问二妮,就猜你这里缺人。正好我大哥月初娶了媳妇,我嫂子人能干,家里家外一把罩,嫌我当家碍眼,耗子便鼓动着让我来了。”
挺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青丫性子爽利,干活麻利,放下包袱,搁又点起的炉子上给自个儿下了碗面,吃饱一抹嘴,开始打扫厨房、擦窗、拖地。
邱秋让她歇歇,人家龇牙一笑:“跟着王叔坐的卧铺,睡了一路,累啥累,我都快睡板结了,不行,我得活动活动,把身子骨活动开,不然,我晚上躺在床上该难受了。”
“邱秋,你快去看书吧,别管我,我擦洗完,烧水洗个热水澡,就做晚饭,你想吃啥?”
“菜都在哪呢,你看着办。只一点,清淡点,盐少放。”
“哎,知道了。”
她没用过煤气灶、抽水马桶,邱秋耐心地教了两遍。
老太太在楼下汽车间跟老同学打完牌,接了昭昭放学回来,霍!真干净啊,黄铜门把手,擦得锃亮,乌漆木门连点灰都没有,推开门一进屋,更闪了,窗明几净,一股清新的花香味。
“回来了,”邱秋竖抱起刚刚吃饱奶的航航,轻拍后背,让他打出“嗝”来,“昭昭,去厨房看看谁来了。”
昭昭一愣,放下书包,换上小拖鞋,哒哒跑到厨房门口,朝灶上忙活的长辫子姑娘一看,惊跳起来:“青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