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怀德是利用赈灾银被劫,将章从潞被烧死的锅扣在乱党头上?
所以赈灾银被劫究竟谁干的?
康王百思不得其解,却听元狩帝说:“赈灾银被劫是图穷匕见。”
“什么?”
元狩帝摆摆手:“待我传个手谕,令子鹓留在淮南查明白,查不出来就留那儿别回来了。省得一天天闲着不干事,碍眼。”
康王:“……”
***
东宫。
太子摘掉官帽摔在桌上叱问:“你是不是碰赈灾银了?”
五皇子:“我没有!风口浪尖,我怎么敢?我要是真碰赈灾银,就是皇子王孙,父皇也绝对会摘掉我脑袋!”
太子见他诚挚:“真不是你?”
五皇子觉得自己很冤:“我不至于无状至此!我知道赈灾银被劫的时候,后背都凝出一层冷汗,娘老子的,谁胆子大到敢碰赈灾银?他是跟整个朝廷作对啊!”
太子:“不管怎么样,得让安怀德处理好这件事,两百万赈灾银必须由我们找到。只要我们先找到赈灾银,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
五皇子:“我明白。”
***
徐州彭城外一山寺。
霍惊堂拆开江阳县寄来的书信,信里先简单说明江阳县疫情已基本得到控制,幸得神明保佑没被感染,身体康健。
第二张信纸不写相思却通篇说相思,赵白鱼细数他在江阳县吃到的每一餐饭,聊起那儿的特产五香糕,说‘健脾养胃,于尔有益。每日三次至店家与之畅谈,店家终慷慨赠糕方’。
他说他本想努力一把,差点烧了厨房,被砚冰赶出来,自觉没有厨艺天分,无法为郎君洗手作羹汤。
旁人在救火,赵白鱼在庭中观看,觉月色如水,忽然想写诗,可惜词穷气短,没作诗天赋,‘只是朝山谒水,百转千回,我仍有为你作诗的心情,便不觉孤单’。
一记直球正中霍惊堂心口,反反复复看这一句,食指摸得沾了墨痕才挪开,喃喃自语:“小郎才华横溢,怎么能有不会作诗的短板?淮南事一了,便请大儒教小郎如何作诗。”
信的末尾提及缠花藤,仅一句‘存于心口,珍之重之’,就够霍惊堂靠窗对庭中花草笑个没完。
换了身便装刚从外头调查回来的散指挥远远见状,同旁人说:“将军心情挺好?”
同僚:“小赵大人来信,将军一大早看完一封信,在庭中耍枪,一整套招式全耍完,便拿起第二封信看完,就是眼下这模样,跟被什么山精鬼怪附体一样瘆得慌。”推搡散指挥,说道:“欸,有什么事趁现在说,就是出大纰漏,将军也不会发脾气。”
散指挥摇头:“可惜我带的消息不好不坏,浪费一大好机会。”
言罢就朝霍惊堂走去,而此时霍惊堂已经拿起第三封信看。
散指挥悄无声息地上前,静静伫立在霍惊堂身后,想着等会儿再汇报,冷不丁听到将军问:“何事?”
心不由咯噔一下,听着声音怎么跟结了冰似的,错觉吧?不是刚看完小赵大人的来信,心情大好吗?
“已查到赈灾银的下落。”
“在哪?”
“……在扬州寄畅山庄。”
霍惊堂蓦地转头:“没查错?”
“标下跑死了两匹马,不眠不休三天,动用所有江湖人脉才追查到赈灾银的下落,绝无出错可能!”
霍惊堂抬手搭着窗框,目光落在窗外茂盛的草木上,面无表情,只凝着一层薄薄的杀意。
“派人盯着吗?”
“全程有人盯着。里头守备森严,守卫像是禁军出身。事关重大,属下不敢轻举妄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