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惊骇,如避猛虎般纷纷后退,连原本抬着木板的灾民也忍不住退后,不敢再靠近。
官差率先反应过来:“快!把人抬到疫病区隔离起来,你是大夫?你跟着一块进去看病。走,赶紧回去禀报!”
衙役很快行动起来,不过两三个时辰便从巡检司调来营兵圈起断头岗,令人在周围撒石灰,又从城里搜来大夫,只送来一些清热解毒的药材,准入不准出,俨然是让他们等死的意思。
赵白鱼气得手指颤抖,“草菅人命!好个江阳县令!我当他草草了结邓汶安的案子是想建功立业,原来不是例外,草菅人命才是常态!霍惊堂说得対,疆臣蔑视朝廷之心,愈发猖狂了。”
钦差下扬州的消息不信江阳县县令不知道,知道了还敢明目张胆草菅人命,可见平时土皇帝当惯,早就忘记朝廷威慑,忘记父母官的职责!
砚冰:“不如现在亮明身份?”
赵白鱼没被气糊涂:“就我们两个人,亮身份太冒险。先看疫病的传染情况,晚上传信崔副官和魏伯他们,我猜应该到江阳县了。只要他们一到江阳县,不必主动亮身份,江阳县县令就会自个儿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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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魏伯和崔副官晚了半天来到江阳县,流连大街和客栈,同百姓攀谈,询问灾情、民间冤情和本地父母官风评,还是京都府口音,当下就被巡逻的衙役发现,回府报给吕良仕。
吕良仕手足无措地跳下床:“来了?快,随我去迎钦差!帽子……我帽子呢?还有鞋子赶紧给我穿上。”急匆匆跑到门口就和师爷撞个正着,不禁发火:“冒冒失失干什么!”
师爷苦着脸:“大祸临头了老爷!断头岗出现时疫,下差自作主张叫人封了灾民区,听说那边已经出现死人要是被钦差知道了,可怎么办?”
吕良仕差点摔倒:“出了时疫,你为什么不说?你想害死我吗?”
师爷有点心虚:“扬州府拨下来的药材没多少”
“我看不是没多少,是你都拿去发卖了吧!”
要不说还是贪官最了解贪官,吕良仕和师爷一丘之貉,一个贪赈灾银两,一个贪赈灾药材,大难临头只想把问题捂死好保全自己,全然不顾百姓死活。
吕良仕:“这可怎么办?”
师爷:“要不趁时疫还没爆发,先解决灾民区?把他们的口都堵死”
“灾民多少人?成千上万,你敢全杀了?我真看不出来,你心比我狠多了。”吕良仕白了眼师爷,示意后面的衙役把他捆起来:“反正得找个人顶包,找谁不是找?你自个儿手脚不干净,就别怪我弃车保帅。”
师爷被捆住手脚,嘴巴还捂住了,当即瞪眼死命挣扎。
吕良仕:“赶紧拖下去。记得先吊死,往钦差住的客栈里送,就说他贪墨赈灾银两和药材,东窗事发,畏罪自杀。”背过身,不停拍脑袋:“麻烦,怎么这么麻烦?到了口袋里的银子又得掏出去,我怎么这么倒霉?”
***
扬州府知府萧问策很快收到江阳县的来信,说是那边有时疫爆发,要求更多的药材和太医局的人拨下去。
“哼!邓汶安的案子没解决,倒好意思伸手来要钱要人!”萧问策不怒自威,敲着信纸说:“要不是安怀德和宋灵明争暗斗,本府根本不会掺和进那桩案子,至于现在跟吕良仕这蠢货绑在同一条船上?”
安怀德是太子党,淮南提点刑狱使宋灵却是十王的门生,脾气油盐不进,偏爱跟安怀德対着干,萧问策看在恩师卢知院和太子的翁婿关系上,多给安怀德几分薄面。
本来邓汶安这桩案子就该提刑使宋灵负责,但安怀德硬是抢过来,萧问策给了面子便不得不和安怀德同一条战线,被迫上了吕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