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好不到哪里去,因此冷眼旁观,偶尔落井下石。

赵白鱼活得艰难。

但赵白鱼依然珍惜多出来的一辈子,健康的一辈子。

他天性乐观坚强,否则上辈子不会与病魔抗争十几年,直到死都尽力笑着安慰悲痛的家人和医生。

人心都是肉长的,没人能忽视日复一日的善意,他坚信总有一天能消除他们的偏见。

赵白鱼看向谢氏,对方低头,并不正眼看他。

很正常,能理解,谁能对仇人之子心生好感?

何况十九年来,身带胎毒的赵钰铮屡次生命垂危,反观仇人之子的赵白鱼身体康健,怎能不恨?

设身处地想想,谢氏没弄死他、也没指使下人嗟磨,只是无视,已然良善大度。

赵伯雍:“坐。”

赵白鱼落座。

赵伯雍端茶喝了口:“圣上今日下旨,赐婚赵府,特将赵五郎许给临安小郡王为郡王妃,择吉日完婚。”

赵白鱼腹诽,告诉他有何用?开口祝贺吗?怕不是当场拔剑捅死他。

等等,坊间八卦是真的?

众人皆知临安小郡王男女不忌、私生活糜烂且性情残暴,多荒唐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娶男妻的确荒唐,可他那皇帝舅舅为何行事也跟着荒唐?

皇家赐婚无非牵制、分权,细思下去没好处。

赵白鱼当即打死刚冒头的好奇心,盯着脚尖讷讷道:“临安小郡王暴戾恣睢,实非五郎的良人。”

赵伯雍眼皮不抬一下:“你做好准备,赵府会为你置办丰厚的嫁妆。”

赵白鱼猛地抬头:“您说什么?”

赵伯雍:“赵氏五郎,赵白鱼。”他放下茶杯,锐利冷漠的目光直视赵白鱼:“圣上赐你为临安郡王妃,择日完婚!你毕竟是我赵家人,嫁出去也不会亏待你。”

赵白鱼不敢置信,噌地站起,身体不自觉颤抖:“荒唐!我是昌平公主所出,比赵五郎早出生半个时辰的赵府第四子!这事儿满京都谁不知道?上籍入户清楚明白,难道你们还能李代桃僵、欺上瞒下不成?!您不怕圣上怪罪?”

赵伯雍:“当时四郎比你早出生半个时辰,我怜他胎中带毒,体弱多病,怕他行四养不活,想起老家有俗语‘幼子掌上珠、鬼见愁’,就擅作主张让他行五。”

赵白鱼:“怕他赵钰铮行四养不活,不怕我犯忌讳死于非命?”

说完忽觉自己的反问很好笑,要不是弑子天地不容,赵伯雍早就杀了他。

“当年的稳婆、大夫、婢女皆可作证,户部户籍也已修改,只等奏明圣上即可。”赵伯雍对赵白鱼愤怒失望的情绪统统无动于衷,淡声威胁:“赵白鱼,别像你生母做尽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