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也不由心肝一颤,放下酒杯:“居然有这来头?看来的确得提防着点儿。”
“案子疑点不少,有些难以填平,少做少错,不必做画蛇添足的蠢事。尽量拖延两个月,到林大行刑之期,本官便会施压!”马提刑是老臣,善于谳狱断案之事,对此案了解颇深,很快想到应对办法。“那几个人证的口供虽是实话,却不能钉死林大,如果广州知府有心翻案,恐会以此为借口驳回判决,除非活证变死证。”
陈明闻言精神一振,仔细听来。
马提刑:“再找准时机,从陈、马两宗族里召些人围衙门,闹到广东十五州府上百同僚都参奏他,闹得他焦头烂额、民心尽失,失误频频,届时即使赵白鱼开口也帮不了他!”
有马提刑这话,陈明就放心了,连忙举杯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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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散去,陈明一走,偏厅走出一人,年约而立,却是马提刑视为亲子的侄子马开信。
马开信不解道:“大伯何必想法子对付那不知好歹的广州知府?修书一封送去,但凡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怎么做。”
马提刑心情放松不下来:“你刚才没听到那广州知府师从赵白鱼?”
“当今宰执嘛。”马开信不以为意:“天高皇帝远,何况宰执?”
马提刑瞟了眼侄子,他没当过官,自然不懂赵白鱼三个字对天下官吏意味着什么。
那是柄万流景仰的标杆,也是悬在每个官吏头顶上的铡刀。
尤其他们这些亲身经历过当年两江大案的老人。
“总而言之,对付广州知府必须端正态度,他绝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还有你管好下.身二两肉,再出这种事别怪我不管你!”马提刑呵斥:“天底下环肥燕瘦的女人多得是,任你挑选,可你偏偏去招惹一个有夫之妇!还做出杀人断头冒充谈氏的蠢事,让旁人替你收拾残局。”
马开信低头,讷讷应道:“侄儿知错了。”
马提刑冷哼两声,倒也懒得再追究,很快岔开话题:“广东行会的事都办好了?”
马开信:“还在商谈,八.九不离十,那李氏宗族最近出了点事,主家无心处理行会之事,不少粤商转投到咱们行会里来。”
马提刑脸色缓和,满意地叮嘱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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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马提刑一走,马开信回自个儿府上,贪花好色的他却不进后宅,而到书房。书房门一开,立即有一美妇迎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