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将是迎来转折的一战,是胜利的曙光!”
“夏军粮草一定被我们的勇士烧毁,他们的探子一定探听到援兵的消息……没错!今早听瓮那处传来消息,道是三十里地之外出现大量兵马行进的声音,那就是援兵!”
此言一出,众将士低迷的士气霎时受到鼓舞。
赵白鱼表情激动,然而内心鼓噪不安,守着听瓮的老兵的确听到大量杂声,但是三十里开外的声音杂乱且动静巨大,很难辨别是不是援兵。
可眼下顾不得真假,赵白鱼黔驴技穷,有什么拿什么,带领全程百姓和剩不到一万的将士准备最后一场最艰难、也注定最壮烈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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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州禁军。
原州知府收到泾州求援时,立即派出一万三千禁军和六千蕃兵速速支援泾州,听闻底下有个中军统领前来觐见,道是愿意主动领兵去泾州解困。
一问姓名,却是三年前自京都调过来的宰执之子赵长风,杀敌颇是勇猛,品级不断上升,就是心事重重,不太愿意与上级交好,不过家世背景放在那儿,也是前途无量。
再一细问,原来新派过来的经略使赵白鱼是赵长风的兄弟,怪不得急不可耐请兵去前线。
原州知府得知前因后果,自然愿意卖个面子成全人家的兄弟情义,当即大笔一挥,命赵长风领兵前去泾州支援。
得了消息的赵长风即刻出发,因心急如焚而马不停蹄地赶路。
奈何收到消息的时间委实晚了些,再怎么紧赶慢赶还是耽搁了十来日才远远瞧见烽火狼烟遍起的泾州。
赵长风心脏拧紧:“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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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府。
西北狼烟四起的消息自然传得人心惶惶,尤其大军压境,围困渭州,而渭州距离泾州实在太近,有些人难免担忧。
谢氏近日直接住在宝华寺,既是同方丈聊一聊赵白鱼的童年、少年趣事,也是替远在泾州的赵白鱼祈福。
今日一如既往地诵经,忽然佛珠断裂,碎了一地,谢氏骤然心跳失序,茫然地看向西北的方向。
“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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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两江前往京都府的马车上,因埋头苦读而心神疲惫,不自觉进入梦乡的砚冰忽然惊醒,掀开车帘看向夜空,星子璀璨,而太白金星初初露尖儿。
京都府内的秀嬷嬷心血来潮翻出赵白鱼幼年时穿过的鞋子、小衣衫和虎头帽等等,和海叔搬出来的霍惊堂小时候的玩具做对比,两老小孩无聊地说起自家小孩子们小时候的趣事。
夜风静悄悄,打着旋儿,拂过山川河海,吹过天南地北的游人发梢。
远在南诏的李意如夫妇和漂浮于大海行船的魏伯都在同一时刻想起了西北的赵白鱼,而此时天光大亮,大地光芒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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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照亮盔甲上一层又一层覆盖着的干涸不了的血迹,赵白鱼低头喘着气,双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环首刀,血和伤口都黏在了刀把上,遍地是尸体、折断的旗杆和刀枪,周围则是零零散散围过来的将士。
不远处则是被轰开的城门,一门之隔,夏军同样伤亡惨重,可他们终于攻破泾州,精神抖擞的同时也有因为这段时间泾州将士百姓的顽强抵抗而爆发出强烈的恨意。
赵白鱼知道夏军入城,必然烧杀抢掠以泄其恨,可是城门被轰掉一半,根本防不住,倒不如放手一搏,引君入瓮。
他步步后退,声音极其冷静:“撤。按计划行事。”
言罢,一众人等四下分散,夏军见状鱼贯而入,冲进最近的房舍楼屋准备劫掠一番,却发现人去楼空,再跑出来一经对话,纷纷反应过来
“三个城门都被破了,必然转移至城中,钱财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