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愿赌服输。

掌柜一转身瞧见砚冰,倒丝毫不尴尬,赶紧迎上来,还是惦记着他手里的玉螭龙:“看来您是去问过价了,我再压价就说不过去……这样,四千两一口价!”

砚冰抱着胳膊不说话。

掌柜了然:“你应该问过其他三家老字号了吧?最高不超过三千五?因为你这玉螭龙顶天三千五,再高价,我们没得赚。我这家是文昌里最老、规模最大的老字号,出了我这门,没有更高的价。要不是我有个朋友喜欢螭龙玉珏,我还不定要你这玉。”

掌柜的摆高了姿态,爱答不理地掸着店里的灰尘。

砚冰:“我再考虑考虑。”言罢假装要走。

掌柜干脆背对着人,半点挽留的意思也无。

砚冰到底是个十六岁的普通人,跟着赵白鱼见识多了,却没什么商业经验,不懂商人的勾当,更不了解什么叫心理战,这会儿被掌柜的作态搞得心里七上八下。

进来之前,砚冰也找人打听过,确实这家是老字号,基本定了价、出了门,再找不到更高价的店,那人还说古玩讲究讨价还价适当,通常不过三,要是其中一方态度摆出来就不要再砍价。

人是有诚意要买的,要是诚心想卖,最好卖了。

别辛苦讨价还价一番后甩手不买,这是大忌,会被当地的古玩老板们排斥。

一番心理挣扎后,砚冰回头,一咬牙:“卖!”

掌柜问他的第三件古玩卖不卖,砚冰也点头。

最后走出老字号古玩店时,砚冰怀里揣了六张千两银票和数张小额银票,回到府里时,表情还有点懵。

赵白鱼一放值就瞧见他在偏厅里发愣,“怎么坐在这里?”

砚冰见到赵白鱼就兴奋不已,将今日卖出的钱尽数拿出来,塞到赵白鱼手里,挺着胸膛有些羞涩地邀功:“我前几日从小文昌里淘来的古玩,今日到后门那条古玩街卖出去了。钱都在这儿,五郎拿去贴补家用。”

他也能养家了。

那堆地摊货都卖了?

六千六百两……好大的手笔。

赵白鱼来了兴趣,询问今日发生的事,不时点头,待砚冰说完,他便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来:“原来这就是文昌里的妙处,我算是知道了。”

砚冰见状,兴奋的心情消减不少,心里一点疑惑冒尖:“是不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