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货物!之前的漕船没怎么装载货物,今日的漕船满当当的货物!”
赵白鱼:“课税是以货物的斤两和种类来计算,盐铁、丝绸、茶和木材税率最高,其余次之。前几天的官船是用来试探我的,熬了十几天终于忍不住了。毕竟一天不开张,丢的是大把大把雪花银,能忍十来天,实在是看得起我。”
砚冰掰着手指头算:“朝廷规定漕船最小规格得是二百五十料,我瞧就这当下过水门的漕船得有二十艘,每艘起码五百料,如果都是非免税货物,仅看重量就是一笔不小的税。”
漕船即官船,料为大景重量单位,二百五十料约等于十七吨,而五百料约等于三十五吨,而商船课税分为关税和胜钱,其中关税按船只重量来计算收费。
关税不是商税里的大头,一艘三十五吨的大漕船最多收四五两白银。真正的大头是胜钱,即以商船所载货物价值来计算,抽取百分之二的税率。
假如一艘漕船运送价值一万两的货物,便要交二百两的胜钱。京都府一天来往上百条漕船,便能收到两万两税,一年至少七百多万两白银税。
当然这是粗略估算,大半漕船运送粮食,在免征税行列里。
“不过每年估算也能征收到四五百万的白银税。”
然而朝廷每年总收入也不过二三千万两,去年京都府漕船课税仅三十万两。
“嘶”砚冰倒吸口凉气,“好多钱。商船就在眼前,咱们赶紧拿官防印信到前头拦下来!”
“急什么。总得卸货?总得出京?还有码头和下个水门能逮他们。更何况这种事得长期发展,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儿。”
砚冰:“就不管今日的商船了?”
“怎么不管?一天数千上万两的税呢。”
“通知公使过来?”
“税务司漕运衙门里头超过一半人和户部勾结,现在去就是通风报信。”赵白鱼收起鱼竿和鱼篓说道:“走吧,去牙行雇人。”
***
漕运税务副使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看到码头跑回来的小吏便赶紧问:“如何?”
小吏气喘吁吁:“风平浪静,一切顺利!今日共有一百二十条漕船入京,其中五十条船运载免税的粮食等物,而剩余七十条漕船运载玉石、瓷器和盐茶等物,就今日的税收,按大景律课税税率的六成,少说也能入账七万两。”
漕运税务副使眼神锐利:“知道你算账本事强,但是有些话该烂死肚子里就烂死下去。”
小吏哆嗦了一下,低头回:“小的明白。”他该用黑话来说的。
如果赵白鱼在场,大约会惊讶他估算得太保守。
他算法是每艘船运载货物约一万两,而实际这些南来北往的船只会运载玉石、盐、茶甚至是黄金等珍贵之物,一艘船总价少说也是五到十万两。
当然并非每天的税收都这么高,这是因为漕运停了十几天的商船,全部累积到今天,确定无事才开漕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