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望去,最后视线竟然只能放在自己的后宫之中。
伏皇后有孕了,但这个不知是男是女且还未平安生下的孩子,显然不会对明哲保身的国丈有什么触动。
面对这个孩子, 刘协倒是不似之前董贵人怀孕时感觉那么复杂。这不是伏皇后与董贵人存在区别,而是伏完与董承相距甚远。
很快,两人的相关消息就摆在了刘协的桌案之上, 这是他可以择时召见的意思。
不过真要召见,能被召来的也只有刘辩。
毕竟何太后那是先帝时期的皇后,他名正言顺的嫡母, 哪怕他是天子, 大汉素来以孝治国,万万没有让长辈来拜见晚辈的道理。
他当然也可以不召见,但如今他已经没有了权力,难道还要放弃情谊, 让人认为他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吗。
刘辩等人在安排的住处修整好,便收到了来自天子的召见。
当然了, 肯定不能直接说是召见这般公事公办,而且他们之间也算是一种先帝与新帝之间的关系,刘协那边给的是要一叙兄弟之情, 只是他身为天子不好随意外出,只能劳烦兄长奔忙了。
何太后对于刘协可不存在什么好的感官, 毕竟天子之位从自己儿子手中被夺走,哪怕办事的人是董卓,可刘协这个既得利益者难道便全无过错了吗?
她可不会想刘协虽然当了天子,但也只是个无权的傀儡,天子就是天子,便是傀儡那日子也胜过世间不知多少人了。
况且她跟刘协可是有着杀母之仇在身上的,当初要不是因为这个让自己的皇后之位险些不稳,刘宏一共也没有多少孩子,再加上桓帝因梁皇后绝嗣的事情摆在那里,她早就送刘协下去陪他母亲了。
现在风水轮流转,纵然对方不敢对自己有明面上的为难,可儿子要对着他屈膝,何太后心中满是不甘。
哪怕当初在袁绍那里,他们也没有多么养尊处优,可昔日旧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人有的时候非常奇怪,可以接受在外人面前受辱,却无法接受在自己人面前难堪。
何太后心中不平,刘辩又何尝不是心中复杂呢。
如今要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并不算形容巧妙,但那份感觉,确实是非常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