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似乎也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他收回了自己被人家故意避开的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道:“伯安无需多礼。”
说着,就安排对方坐在了右边最前面的位置上。
这安排倒也不全是因为他们两人之间的情谊,也因为对方是代表曹操来的,在双方还是一个合作关系的情况下,总不能给人安排到末席上去。
虽然双方的地盘完全不符合远交近攻的原则,但因为一方忙着对付北边的公孙瓒,收复东边的青州,另一方则是忙着向南、向西扩张,打通兖州到洛阳一块的地界,所以现在还是能够维持一个同盟关系的。
毕竟这个时候要是翻脸了,分分钟就是一个腹背受敌状态。
陆离也没有跟对方叙旧的想法,礼节性的进行了夸赞后,就开始说干旱与蝗灾之间的二三事。
袁绍看向下方,他这边刚跟公孙瓒打完回来,还真的不清楚。
田丰虽然跟着随军了,但回来后有立刻了解情况,见状上前道:“冀州南部几郡入春来确实少有雨水,只蝗灾与否,却未曾见端倪。”
他虽然刚直,却不是傻子。
哪怕双方如今是同盟,但到底不是一家人,万万没有别人说什么就立刻附和,掏心掏肺啥都往外说的道理。
他不是傻子,袁绍自然也不是,别说陆离这个白月光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就算是真的,那其中有一部分光芒也是权力野心欲望衍生出来的追求,万万没有本末倒置的说法。
袁绍道:“蝗灾之事非同小可,伯安可能肯定?”
这种事情哪里是能够肯定的,陆离道:“袁州牧说笑,天地无情,哪里是人力可揣测判定的。”
袁绍:“凡事口说无凭,既然不可断定,伯安代表曹孟德而来,莫非欲以言语猜测消耗我冀州人力民心?”
做好了劝阻明公不要色令智昏准备的众人,看着对方自己毫不留情的出击,都有点恍惚。
不只是惊讶于袁绍的战斗力,也惊讶于对方的反常,毕竟以往面对类似的情况,对方从来不会自己下场的。
可对方既然已经下场了,大家自然也不会跟自家明公抢戏份,不少张开了嘴巴的人,都默默闭上了。
陆离来之前还特意将对方这里的人员情况了解了一遍,却不曾想袁本初这边竟然是领导亲自下场战斗的。
这样也无妨,反正他对袁绍又不是不了解。
陆离:“明公因两家相互托付故而信重,遇事不曾欺瞒,立刻派遣我前来相告,却不想冀州牧疑心至此。”
“此等之事需看天意、本也无法定论,我代我家明公言尽于此,信与不信全凭州牧自决,若是不信也尽无妨,只但有蝗祸来,勿谓言之不预也。”
回来了、回来了,这一言不合就要掀桌的熟悉感回来了。
袁绍看着陆离,只觉得对方现在的情况实在让人很难判断。
你要说他在曹操那里过得好。
不说前面发生的事情,要知道如今他们两人是众所周知的决裂状态,曹孟德要是真的对他好,怎么会让他来自己这里出使。
再看看陆离身上的衣料,倒也不能说不好,却也并不算特别好。
总之别问,问就是玩过奇迹陆离的袁绍见不得别人胡乱搭配。
陆·搭配者·离:……
可你要说对方在曹操那里过得不好。
对方现在又说甩脸就甩脸,语调虽然并不尖锐,语言本身却足够强硬,好像半点不担心将事情搞砸了回去后要怎么面对曹操。
而且只从精神面貌来看,这实在是不像郁郁不得志的模样。
最最重要的是,那一句句“明公”可真是有够刺耳的。
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