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翦听说高元之酿葡萄酒的事,脸上的表情五味杂陈。
“她会的东西挺多啊!”他心里浮起一丝刮目相看又踏实的感觉,因为葡萄酒乃贵族特供酒,寻常人家别说是酿,就算是喝也沾不到边,萧翦对她的身份又做了一次猜测,他的心底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踏实,像是对方的真实身份能够与他匹配的喜悦。
一个礼拜以后,大家在日常操练完休息时,围着高元之,准备开罐。一打开,造的酒成绿色,芳香酷烈,味兼醍醐,众人纷纷吞了口水。左庶长早就禀报了萧翦,萧翦也同意“十级军工以上小酌怡情”。
高元之分给大家以后自己并不喝,因为在以往的人生经历中已经体验过一杯就倒,只要醉倒,事情就会失去她的控制。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在从前,她极为自律,基本上滴酒不沾,醪糟都很少喝。
所以她送一罐酒至萧翦营帐的时候,萧翦询问道:“你的酒杯呢?莫不是奸细想醉倒我军中将领,再伺机发动夜袭吧?”
高元之笑出声来说:“我这点酒,外面的人就分到这一小杯,恐怕还不够有的大人打个酒嗝。只是调制出来,给枯燥的营地生活添点乐趣嘛。我自己不喝,是因我酒量不行,别说这一杯,就是一碗酒酿圆子,我都得迷糊到三更。”
她笑得挺好看,开朗又毫无城府的样子,萧翦酒还没喝,就有点醉在其中。他端起酒杯说:“我从未听说过有人一杯就倒,自古人皆说自己海量者居多,称自己一杯就倒的倒是少见。”高元之莞尔一笑:“这世上的人千千万万,别说我一杯就倒,就是闻着就倒的也大有人在,侯爷就不要打趣我了。”
她又笑了,笑落在萧翦的心弦上。
萧翦低眼一勾嘴,心里盘算着说:“本侯何等身份,岂能喝你这种来历不明的酒?平时饮酒布菜,皆有人先试毒,本侯统领几十万王军,岂可草率?”
真是疑心重啊,“这简单,我来替侯爷尝一口,如何?”高元之心想真是个难伺候的人,不过也多亏了他,才有一日稳定三餐,不然她可能沿街乞讨了。不管他为何留她在身边,总归没少吃没少喝,营中多数人也知道她是他带来的,对她客气有加。
萧翦没有反对,高元之取来另一只杯子,就手抖了一下那么多量,喝到嘴里的量还来不及把嘴唇打湿。萧翦又说:“尝的量太少,万一是少饮无妨,多饮中毒呢?”
高元之又倒了半杯,倒进嘴里。别说,味道好极了,一尝到来自熟悉的“家乡”味道,她有点情不自禁,想不到这种地方酿出来的酒,还真比“家乡”做的好喝,可能是纯天然无公害吧。萧翦见状,又以其他各种理由,让高元之连喝了三杯下肚,想试探她真实的酒量。
高元之的脸蛋迅速变红,头也开始晕晕的,萧翦见她步伐虚浮,于是上前扶住她,还笑出声来:“世上真有一杯就倒的人吗?”
高元之嘴里已经开始喃喃了,眼神也开始迷离,在萧翦看来,极为可爱,他扶她坐在自己的将军椅上,她离他这么近,呼出的热气直喷他的脖颈,萧翦呆呆地看了良久。
“上热茶。”本是萧翦对帐外人员说的,让端茶进来以备她难受时饮用,却见高元之晃晃悠悠起身倒茶,莫不是真醉了吧?
“抱我一下。”萧翦试探着说,高元之转身就抱着萧翦不撒手,他嘴又笑出弧度来:“怪不得不沾酒,不止是醉,醉了还会变成采花大盗。”说完又觉得这个形容怪怪的,他一个青年将军,自比娇花,真是毫无羞耻心。可是她的身体好软,她抱的也紧,拥抱真的会让人感觉很踏实,抱的越紧越踏实。
“亲我一下。”萧翦小声地说出口,说完脸就红了,这既有乘人之危的心虚,又有说不清的夹带私货的目的,他心里劝自己道:如此做只是为了确定她是否真醉。这次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