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同样精美。”宋锦自卑地扣紧手指道。
“双面绣?”高元之惊讶极了。单面的绣法只求正面的工致,反面的针脚线路如何则可以不管;而双面绣则要求正反两面一样整齐匀密。这对刺绣之技要求十分高,宋锦掌握这种精湛的刺绣技巧,却如此自卑。
见高元之诧异,宋锦以为她不信,于是愿意现场演示。高元之差人拿来工具、绣面,宋锦有条不紊地将线尾剪齐,从上刺下,再在离针二三丝处起针,将线抽剩少许线尾,下针时将线尾压住,连线几次短针,将线尾藏没,使正反两面都不露线头。又见她绣时把针垂直,不刺破反面的绣线,同时掌握住排针,按次序非常均匀地排列针脚,使两面相等,最后将将线尾隐藏在最后的针脚中,完美地藏好了线头。
不一会儿,一条生动活泼的金鱼便跃然而现,宋锦解释道:“花线劈丝粗细合度,要根据绣的东西而变化。如绣金鱼鱼尾,用线要细,排针要虚,看上去轻薄、透明。绣鱼身线条就要略粗,排针密,看上去就肥美。又如绣石头、老树梗等,线粗,排针不必均匀。再比如绣猫,根据毛丝变化规律掌握丝理,绣出来的猫毛茸茸的,逼真生动。”她陶醉于自己的技能解说中,高元之也是很好的听众,未曾打断她,让她侃侃而谈,宋信也从未见过姐姐如此自信的一面。
宋锦还滔滔不绝道:“双面绣最多时可运用七十多种针法和一百多种颜色的绣线,只要针法娴熟,精细入微地绣物象,外形内质,绣品就会生动逼真,色彩鲜明……”,忽地她觉得周围没有声音、过于安静,猛地抬头,却看到高元之单手托腮,正在全神贯注地见她下针,于是羞赧道:“是我班门弄斧了,早闻郡主绣艺双绝,我这不过是过家家,让郡主见笑了。”
“我是给不了你生路了。”高元之故意摇摇头,见宋锦一怔,高元之接着开玩笑道:“你这生路早就捏在你自己手里了,我要出钱给姐姐你开座绣坊,由姐姐来打理,如果你愿意也可收徒教授绣技。以姐姐的绣技,别说养活自己和孩子,就是养活宋信一家也没问题了。”高元之笑道。
“郡主莫要打趣我,我这种雕虫小技,也有出路吗?何况开座绣坊可不是小数目,万一连累郡主赔光,倒磨了郡主此番救助我孩儿的恩情。”宋锦从难以置信到忐忑不安道。
“雕虫小技?姐姐你可不知道你有多了不起。此番救助你的,是曹文君曹医师,你若想谢她,我就勉为其难让出两股股份给她,入股姐姐的绣坊,待姐姐的绣坊出的绣品,名动京师、四海来求的时候,我和文君可是要躺着数钱了。至于开绣坊的钱,你就别操心了,我可有的是钱呢!”众人哈哈大笑,一扫早前孩子差点夭折的阴霾。
曹文君看着高元之,心想这位郡主太厉害了,她自己闪闪发光不说,一切女性在她眼里,都那么有用,都能绽放异彩,好像出身、经历对她来说,完全不重要。仿佛她勇敢,她的人生就会一如既往地勇敢;她忠贞,就会得到忠贞的爱人和婚姻。这种待人接物的平和,曹文君深受震动。于是她忙回应高元之的话笑道:“两股可太少了,姐姐这般好手艺,我至少得入十股。”
“那我也跟曹医师一样入十股。”宋信憨憨地笑道,众人也一起乐起来。
安顿好宋锦和孩子、曹文君后,宋信坚持送高元之回丞相府。高元之觉得他小题大做,有蓝嬷嬷随行足够了。宋信愧疚地说道:“我本只想向郡主求得曹医师相助,没想到郡主肯亲自前往。好在我那挨刀杀的姐夫和他那蠢娘忌惮您的身份,如若不然,泼妇骂街厮打起来,伤及丞相胎儿,我万死莫赎。”
哪有那么夸张?别说她有暗卫护卫,就算暗卫不现身,宋信也在一旁,如果真厮打起来,还轮得到那老虔婆碰她一分一毫不成?
回到丞相府以后,萧翦已经下朝回家,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