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开始模糊，沈楠栀甚至分不清现实和幻觉。

她梦见女儿站在光里，朝她伸出手，软软地喊：“妈妈……”

她哭着想去抱她，可一伸手，女儿就消失了。

某天夜里，她被一盆冰水泼醒。

几个护工围着她，笑得狰狞：“听说你以前是萧总的女人？怎么，被他玩腻了丢到这儿来了？”

沈楠栀没力气回答，只是闭着眼，任由他们羞辱。

“装死？”有人狠狠扇了她一巴掌：“贱人！”

她的头重重撞在墙上，温热的血顺着额角流下。

可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只是恍惚地想

萧简，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

游艇上，萧简陪周梦瑶切下最后一块蛋糕，总觉得心神不宁。

“萧简，我们……”

周梦瑶话音未落，发现男人正盯着蛋糕出神。

他拿起手机看着上面，什么消息都没有，烦闷问道：“她在那怎么样了？”

哪怕没有提到名字和地点，助理还是听出萧简问的谁，连忙上前宽慰：

“萧总放心，我让医院安排了最好的医生和护士，好生照看着夫人。”

可萧简心头的不安仍没有消散，那双死灰般的眼不断浮现在脑海。

这是他们第一次闹成这样。

躁郁未消，萧简沉沉开口：“你安排下，明天一大早接她回来。”

话落，天空突然炸开绚烂的烟花，照亮了整个夜空。

沈楠栀艰难地抬起头，透过铁窗，看到漫天璀璨的火光。

远处的高楼上，隐约可见巨大的LED屏幕，上面滚动着一行字

“周梦瑶，生日快乐。”

沈氏专属的LED屏幕，说好只用来庆祝以溪的生日，却还是被他拿来给了别人。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偷偷拿出来的手机屏幕亮起。

【DNA检测报告：萧简与沈以溪生物学父女关系99.99%，确认亲生。】

她突然笑出声来，笑声越来越大，眼泪却无声地滚落。

指尖轻点，将这份报告原封不动地转发给了萧简。

护工们骂骂咧咧找她的声音越来越近，可她已经无所谓了。

玻璃片狠狠划破手腕，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恍惚间，她似乎又看见了女儿。

小小的身影站在光里，朝她伸出手：“妈妈，我们走吧。”

最后一支烟花升空，沈楠栀缓缓闭上眼，一滴泪滑落。

萧简，你救我的命，我还给你。

◇ 第8章

烟花盛放在空中最灿烂的时候，忽然前面的人群中，有个长发的女人正牵着一个小女孩站在人群中，朝他挥手。

“爸爸！”

萧简心中一紧，挥开周梦瑶挽着他的手，向人群中快步走去，一把抓住那个女人：“栀……”

“萧总？”

萧简的手指僵住，喉咙发紧，半晌才松开手，嗓音低哑：“抱歉认错人了。”

女人笑着点头，拉着小女孩准备离开，小女孩仰头，澄亮的眸子看着他：“叔叔，再见。”

萧简一怔，点了点头，心中一紧，沙哑着声音：“再见。”

小女孩和女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他才立在原地，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

他闭了闭眼，压下眼中的疲倦，想起那个孩子喊的‘爸爸’心中升起起了莫名的情绪。

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对着身后的特助问道：“那个孩子，这么多天没见到楠栀可有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