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这次多亏了他的法器才能找到陆琬璎,海潮虽然嫌恶他,却也不打算食言:“答应过的事我自然会做到。”

“说说,怎么个章程?”

海潮看了看空无一物的白壁:“你的法螺可以破除迷障,用它能找到萧元真,再用我的桃木剑杀了她,当然就能出去了。”

“这么简单?”

“我这脑瓜子,可想不出什么复杂计谋,”海潮道,“再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妖怪哪是那么好杀的。”

假沙门脸上浮现出不怀好意的微笑。

海潮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便要提剑,然而假沙门有心算无心,猛然从绑腿中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匕,抵在程瀚麟喉间。

陆琬璎惊呼了一声。

海潮沉下脸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你们看见的意思,”假沙门得意道,“把你的剑交出来,不然我就割了这只肥羊的喉咙。”

海潮懊悔自己一时疏忽,没有提防他,但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得想个办法,她在袍摆上擦擦手心沁出的冷汗。

“你不必这样,我答应过带你出去就会做到。”海潮道。

假沙门嗤笑了一声:“耶耶我好心,教你个乖,刀剑得握在自己手里才靠得住。”

“把剑给了你,你要杀我们怎么办?”海潮拖延着时间,心里一边盘算,一定有什么法子……

假沙门油汪汪的目光兜来转去:“两位小娘貌美如花,和尚怎么舍得杀你们?”

海潮还想继续拖延,假沙门却似看破了她的心思,皮笑肉不笑道:“莫非你是想拖延时间?别废话,快把剑交出来。”

有什么符可以用么?海潮一边想着,往腰带摸去,指尖冷不丁碰到一件硬物,是程瀚麟那面大凶的铜镜。

她心中一动,脑海中灵光乍现。

那假沙门眼尖,一下子发现了她的举动,喝道:“贼小娘,你腰带里什么东西?”

海潮紧紧抓着腰带,眼神躲闪:“没什么。”

假沙门目露凶光,匕首往程瀚麟白嫩的颈子上抵了抵,一颗血珠顿时沁了出来:“拿出来,和剑一起扔过来!”

程瀚麟吃痛,发出一声含糊的呻.吟,皱着眉头,眼皮颤动,眼看着就要醒转过来了。

“你别伤他!”海潮道,“给你就给你!”

说着一咬牙,把桃木剑向假沙门抛去,沙门一把接住木剑。

就在这时,程瀚麟终于从昏睡中醒转过来,失神地望着房梁:“这是什么地方?”

又摸摸脖颈,“嘶”了一声:“痛痛痛痛……”

似乎是痛得彻底清醒了,他涣散的眼神聚拢起来,对上假沙门狰狞的笑脸,“嗷”一声叫起来。

假沙门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将他上半身提了起来:“再乱叫,就一刀抹了你的脖子!听懂了么?”

程瀚麟连忙噤声,咬住嘴唇,使劲点头。

假沙门这才将他放下,又恶狠狠地威胁道:“再敢吭一声……”

他用手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看程瀚麟吓得瑟瑟发抖,这才转过头去看向海潮:“还有那腰里的东西。”

海潮犹豫再三,直到他又揪起程瀚麟衣襟时,方才不情不愿地拿出铜镜,揭去符咒抛给他。

假沙门放下匕首,拿起铜镜:“早听耶耶的话,乖乖交出来不就好了。”

他端详着铜镜上拙朴又神秘的纹饰:“有什么用?”

“就是面镜子,市坊买的,没什么用。”

假沙门自然不信:“贼小娘,敢骗你耶耶,没什么用你那么着紧?肯定是谁的法器。说,怎么用的?”

他连问了三遍,露出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