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涣散的眼眸倏然现出神采:“海潮。”

语气是惯常的熟稔,嗓音却不似三年前清亮,低沉了不少,还有些嘶哑。

他眼中掠过一丝诧异,轻咳了两声:“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海潮想不通在那封退婚书之后,他怎么还能没事人似地和她说话。

她转过脸去。

青衣男子已回过神来,看看梁夜,又看看海潮:“看来两位认识?”

海潮硬梆梆地道:“我不认识长安来的贵人。”

梁夜眼中尽是茫然:“我何时去过长安?”

海潮冷笑:“你装什么?”

梁夜不解地看了她一会儿,眼中的疑惑像浓雾一样久久不散,他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低下头看自己的左手。

海潮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只手比分别时大了些,筋骨分明,白皙手背微微泛青,像是玉石琢成的。

这三年想必是不用做什么体力活,皮都养细了,海潮心想。

梁夜蹙眉端详了一番,垂下手:“如今是何年何月?”

海潮狐疑地看着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