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一二……这两个字似乎是……”程翰麟仔细辨认着,“西,洲。”
“是什么意思?”
程翰麟摇摇头:“殊不可解。天下十五道三百五十八州,倒是有个西州,便是原先的高昌,在西域。
可此处的草木一看便是南方,可谓是风马牛不相及。况且这州字从水,是洲渚的洲,不是州郡的州。”
程翰麟脸上掠过一丝失望之色,不过他很快便豁达地笑笑:“雨越下越大了,去里头聊。”
两人进了门,发现这窟庙约有三间房大,高不见顶,石壁上绘着许多彩画,每隔数尺凿出一个窟窿,里面点着长明灯,总有几百盏,把个洞窟映得雪亮。
窟庙里已有三个人,围着个火堆坐着。
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生得清秀端庄,着锦缎衫子石榴裙,腰间系着白如羊脂的玉佩,一看便是大户人家未出阁的小娘子。
另外两个是男子,一个三十来岁,青衫黑帻,方面阔嘴,本是周正的长相,眉眼却生得不好,往下耷拉着,显得窝囊。
剩下一个中年僧人,穿一身又脏又旧看不出颜色的僧袍,生得身形魁梧,五官平平,只鼻梁骨不知怎的断成两截,像一条扭曲丑陋的肉虫子趴在脸上。
僧人跏趺而坐,手把念珠,双目紧闭,听到动静也只是将眼皮撑开一条缝,扫了两人一眼,立刻又阖上,只微微颔首,一副世外高人的作派。
那一眼让海潮有些不舒服,总觉得像是被丛林里的野兽盯上了似的。
青衫男子倒是十分友善:“两位也是误入此间的?外头下大雨了,很冷吧?快过来烤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