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师父平日怎么教你的?‘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相貌有什么打紧的?再说那位郑夫人出身顾氏,门第虽比郑氏差些,却也是门当户对的高门华族。”

顿了顿:“说起来那郑郎君鳏居数年,一直没有再娶的意思,还是在我们寺庙附近的一次曲水流觞雅集上见到郑娘子,以琴诗结缘,成了知交,又过了一年才成婚的。”

程瀚麟见他谈兴正浓,趁机又把郑家的人事打探了一遍,末了道:“师兄你知道得挺多,心也不怎么清净呢!”

昙远抄起笸箩作势要打他:“你这小贼秃!”

笑闹了会儿,程瀚麟道:“那妖怪是从城里飞到山里来了么?它会抓我走么?

昙远摸了摸他的脑袋:“别怕,你有佛祖保佑呢,晚课的时候多念几遍经比什么都有用。”

程瀚麟深感怀疑,不过当然没说出口,拿起油伞:“我去给师父送伞啦!”

“快去吧,去晚了师父又要念你。”

程瀚麟去佛堂送了伞,悄悄溜回寮房,从自己床铺下摸出几张偷空写的符纸并那只不知有何用的玉像眼珠,然后走小路去了悲田坊。

……

海潮和陆琬璎随着孤儿们一起回了悲田坊,郭娘子和廖嬷嬷都去佛堂商量那男童的事,留了两个婢女看管这些孩子。

海潮想打听那男童的尸首在何处,但有人看管溜不出去,只能按兵不动,和陆琬璎去戒堂继续抄经。

抄到第三遍,门外的雨幕里忽然出现一个小小的棕褐色身影,走近了一看,却是披蓑衣戴斗笠的小沙弥程瀚麟。

程瀚麟走到廊下,摘下斗笠脱下蓑衣抖抖上面的雨水,探头探脑了一会儿,见四下无人,方才进了屋。

“你怎么来啦?”海潮立刻撂下笔。

程瀚麟小声道:“给你们带了几张应急的符来,还有那颗眼珠子,寮房里不好藏东西,还是放在你们那里稳妥些。”

海潮接过符咒和那圆润精巧的眼珠。

眼珠是曜石做的,外边包了一圈白水晶,一时看不出有什么用处,她小心地揣进怀里,符咒不多,除了经常用的师旷符和火符、雷符外,还有几张海潮没见过的。

“这些是什么符?”海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