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上回的教训,不敢再把话说得太满,小心翼翼地闭上了嘴。
就在这时,海潮瞥见云雾中有道黑影一闪,定睛看时却只有迷蒙白雾,什么也看不清楚。
她按了按腰间的采珠刀:“走吧。”
说罢抬脚跨进门内。
照例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仿佛打翻了无数染缸,所有颜色搅在一起成了个五光十色的漩涡,令她头晕目眩忍不住闭上眼睛。
她在虚空中颠簸了一会儿,然后后背突然感到一股吸力,回过神时,她发觉自己已经躺在床铺上,耳边传来清脆的鸟鸣,山间清新的晨风钻入肺腑。
她睁开眼睛,却冷不丁对上一张皱巴巴的脸。
那张脸一眼看不出年纪和男女,皮肤是棕黄色的,像是鞣制过涂了油的皮革,皱纹纵横交错如沟壑,最怪异的要属突起的鼻子,那只鼻子几乎占了半张脸,鼻尖尖锐,呈弯钩状,好似鹞鹰的利喙。
现在那只鼻子几乎戳到了海潮脸上,鼻孔翕动,像是在嗅闻她的气味。
海潮唬了一跳,忍住了堪堪没惊呼出声。
那张脸退了回去,海潮方才看清楚那是个干瘪又矮小的老太婆,顶着一头铁灰色的乱发,手里拿着把竹笤帚,但看着不像要用它扫地,倒像是要用它来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