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拖上一个半个时辰也就够了。”

又向梁夜道:“我悄悄潜进屋子偷簪子,你在屋外望风。”

“我去窃簪,你望风。”梁夜道。

海潮挑挑眉:“我身手比你好,万一遇到什么事能应付一下……”

梁夜平时什么都顺着她,这回却出奇执拗,声音虽依旧温和,却不容置疑:“我窃簪,否则此事作罢。”

海潮脑后生着反骨,不喜欢由别人作她的主,本来不是非她去不可,梁夜这样一说,她也拗起来,梗着脖子道:“说了我去就我去,凭什么你说作罢就作罢?大不了没人望风。”

梁夜抿着唇一言不发。

程瀚麟见气氛不对,连忙打圆场:“子明一定有他的道理……”

海潮一个眼刀子扔过去,程公公立刻道:“海潮妹妹说什么都对……要不然你们别争了,杂家去?”

“好啊。”海潮道。

梁夜也没什么异议。

程瀚麟打了个寒噤:“杂家说笑的……那面具贴在脸上,不如扒了我的皮……”

陆琬璎看看两人,怯怯道:“梁公子是因为方才族长说,那箱子上施加了咒诅么?”

海潮一怔,只觉有些好笑,她不禁想起梁夜从前也是这样。

比如吃鱼的时候绝不允许她翻面,比如每年一入五月便勒令她戴上五色丝,她在阿耶阿娘死后,便没去拜过三婆婆庙,梁夜却总是省吃俭用地省出香火钱,连她那一份也一起拜了。

海潮一直想不通,凡事都那么冷淡的一个人,读的是圣贤书,在这些怪力乱神的事上,却比算命为生的沙婆婆还信。

可是现在她的心尖上好像被人轻轻揪了一把,有点酸有点软,针尖对麦芒的气势顿时没了,忍不住笑:“你现在还信这些?”

梁夜眉峰一挑,从她手中抽出面具:“总之我去。”

海潮见他耳朵尖都红了,没再与他争下去。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引开族长并不是难事。

梁夜潜入房中窃簪时,海潮假装去找夏绫、夏眠两姊妹,一边与他们闲聊,一边拿眼梢瞟着族长的屋子,竖起耳朵倾听屋子里的动静。

梁夜用的时间比她预料的更长,直到她估摸着一炷香的时间快到了,才听见墙根后一声熟悉的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