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去请族长了么?”
村民们自然也注意到了四个异乡人,不时 網 站 : ω ?? ?? . ?? ?? ?? ?? . ?? ?? ??有人斜着眼睛瞟他们,神色戒备中带着点好奇,掩着嘴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搭话。
海潮也在打量他们,很快便发现了这些村民的异状。
围观尸首的村民约有一两百人,男女大约各一半,奇怪的是女子个个秀美标致,有的娇小有的颀长,有的丰腴有的苗条,美得各有千秋,其中不乏夏绫这样格外出众的,而男子却都生得憨鲁平庸,甚至丑陋,五官模糊,面皮黑黄,身形矮壮,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们的神情姿态也是一样,女子大方舒展,男子则局促卑琐,仿佛直不起腰来。
甚至连男女衣着也判然分明。男子都穿着褐色的粗布衣裳,蓬头垢面,趿着草鞋麻鞋,而女子则穿着各色绫罗衫子,梳着整齐的发髻,簪花戴钗,足蹬精巧的绣花鞋,简直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正思忖着,一个年方三十四五的女人从村子里跑出来,奔到尸首跟前看了一眼,捂着嘴叫了一声“十七”,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夏绫和几个村民赶紧走过去将她扶起来,又是掐人中,又是掐虎口,又是往她口中灌烈酒。
那女人醒转过来,一双眼睛仍旧直愣愣地瞪着前方,过了半晌方才“哇”一声恸哭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抓着夏绫的胳膊:“阿绫,十七死时你在场,你告诉阿婶,他是不是叫那痴子害死的?”
夏绫一脸为难:“阿婶,十七是自己从树上掉下来的,阿眠不在啊……”
女人显然对这回答很不满意,正欲说什么,就听人群里传出“咯咯”的笑声,紧接着是不成调的歌谣声:“残花娘娘身上白,身上白,谁来采……”
那名唤“阿眠”的少女从人丛中蹦蹦跳跳地跑出来,怀里捧着一把不知名的白色草花,跑到尸首跟前,一边绕着尸首转圈唱歌,一边把花往尸首上撒,光裸的双脚踏在血里,很快便满是血污。
女人丧子的悲痛好像一下子找到了出口,化作愤怒倾泻而出,她浑身充满了力量,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将试图阻止她的夏绫搡在地上,疯了一般冲过去,揪住少女披散的长发,劈头盖脸地打下去:“都怪你!都怪你这痴子!妖女!野种!都是你招来的灾祸!”
村民们面面相觑,男子都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脸上是事不关己的麻木,几个女子上前劝解:“别说气话,打狗看主人,怎么说都是族长家的人,平白得罪人……”
“我就说!我就说!”女人声嘶力竭地喊起来,“我才不怕得罪她!都怪她留下这野种!当初就不该捡回村里养!就该掐死她!”
她停顿了一下,松开少女的头发,死命掐住她脖颈:“我现在就掐死你!”
阿眠被掐得脸膛发青,可还是从喉咙口发出“咯咯’的笑声。
海潮本想置身事外,静观事态变化,但眼看着要出人命,忍不住便要上前阻止。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闪出一道人影,如闪电般扑到女人身上。
只听女人发出一声嚎叫,松开阿眠倒在地上。
海潮定睛一看,只见那是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他也穿着一身褐衣,但长相与村里的男子很不相同,面容白皙,眉眼清秀。
只见他死死咬着那丧子女人的胳膊,神色凶狠,仿佛一头扑咬猎物的狼崽。
女人哀嚎不止,夹杂着怒骂:“野种,又是个小野种!都是野种,难怪相帮!”
许多村民都围上来,试图扯开那咬人的少年,但他死咬着女人不放手,有人便用拳头捶打他,用脚蹬踹他,可他却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