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却没有哭。

我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

我没有办法、我不得不这么?活着、我无法反抗父亲、我对此无能为力,我已经很努力地在活着了?......

我已经很努力了?。

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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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到了?返校的时间,我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家。

在校园的道路上?,每踏出一步,背后的鞭痕都因为行走?的动作而扯得生疼。

就像是安徒生童话里的美人鱼公?主。

可是我的心情却是愉悦的。

每一位见到我的学生都会?笑着和我打招呼:“学生会?长好。”

他们看向我的眼神?里,是我此刻最需要的尊重。

而不是当我在父亲的书房里时,得到的谩骂与鄙夷的眼神?。

即使身上?的伤痕疼得我想要死去?,我也能够面不改色地保持脸上?的浅笑。

我十分擅长忍耐与克制。

我觉得十分满足。

因为我早就决定了?,我要为了?满足同学们和老师们的期待而活着。

所以?麻木着忍受疼痛对我而言是值得的。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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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很快我便入读了?高?等学府。

以?我的成绩,即使不依靠“裴氏男爵的独子”的身份、也能入读圣亥尼斯学院。

但我最终还是凭借着这个身份进入了?圣亥尼斯学院。

裴氏男爵这四个字,仿佛是我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噩梦与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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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年?。

父亲最近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常常在家里哼着小曲。

我不想去?知道他因为什么?而开心,只是盼望着他能每天?开心。

这样他就不会?鞭打我、也不会?辱骂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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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便知道了?父亲心情好的原因。

他成功求娶了?晏氏伯爵。

说?是求娶、也不恰当。

他以?裴氏家族的一半财产和领土为聘礼,和晏氏伯爵相商:他只要一个晏氏伯爵的丈夫的身份,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要。

哪怕是入赘也可以?,他只要一个伯爵的丈夫的身份。

我觉得父亲是个疯子。

仅仅是因为当年?被邻国的伯爵千金单方面地离婚,他便如此耿耿于怀了?一辈子,以?至于甘愿将一半财产和领土拱手相让。

面对如此高?的报酬,晏氏伯爵欣然接受。

婚礼那天?,父亲几乎宴请了?上?流社会?里的所有人。

公?爵、侯爵、伯爵、子爵、男爵、两大财阀家族......

那一天?的婚礼宴会?上?,来了?很多人,父亲笑得很高?兴。

他觉得,他现在是伯爵的丈夫了?,没有人可以?再笑话他了?。

我待在卧房,思考着晏氏伯爵的领地都有哪些。

似乎有一个庄园离圣亥尼斯学院很近,叫做海拉庄园。

我在想,如果我去?和晏氏伯爵相商,她愿意让我这个名?义上?的继子入住海拉庄园吗?

如果成功的话,我便可以?从裴氏的庄园里逃脱出去?了?。

在婚礼的几天?后,我找到了?晏氏伯爵,向她提出了?这个想法。

她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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