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怀桑忽然又睁眼?,特别认真地拽住裴欢辞的领带,把他的脖子往下扯:“要不然我去学拳击,帮你?一起揍他。”

裴欢辞不设防地被她拉了下去,被迫弯着腰低头,与她的气息交错,双脸发烫,不自?然地移开目光:“......谢谢。”

“谢我也没有用。你?不反抗的话,没有人可以帮你?。”晏怀桑轻轻松开他的领带,“我感觉你?这样活得好累啊......一直逃避有让你?变得更轻松吗?”

“......”裴欢辞听着她说完,忽然觉得眼?眶内有种?酸涩的感觉,喉咙也随之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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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欢辞,我好想我的爸爸妈妈啊......他们都死了,就剩下我一个,所?以我特别羡慕那?些还有家人的人。”晏怀桑说到此?处,惆怅的语气变得愤愤不平,眉毛紧紧地拧作一团,“但是你?的爸爸不一样,他真的很该死。”

“你?以后不许再喝酒,说自?己死也就算了,竟然诅咒仍然在世的晏氏伯爵......”裴欢辞说着,突然一愣。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嗓音竟然染上了哭腔。

“啪嗒”晏怀桑感觉到脸上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垂落的水滴砸了好几下,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

“哇,你?哭了。”晏怀桑好奇地睁大眼?睛,而后又笑了起来,“眼?睛红红的,真可爱。”

“......我没有。”裴欢辞胡乱地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泪,扭过头去,让她看不见自?己的脸。

“哎呀,怎么越哭越凶了。”晏怀桑听见裴欢辞话里的哭腔越来越浓,拽着他的领带使劲往下扯,然后伸手摸了摸裴欢辞低下的脑袋,“哭得真可怜,过来让桑桑妹妹摸摸头。”

裴欢辞把领带从她的手中夺过,丹凤眼?眼?尾泛红,音量越说越低:“不许说我可爱......也不许觉得我可怜。”

“你?好烦,不许我这不许我那?的。”晏怀桑把手收了回来,双手抱胸,气鼓鼓地看他,“那?你?告诉我,你?想要我怎么你??”

车外明亮的路灯照进安静的车厢内,裴欢辞和晏怀桑两相对?望。

“说啊,你?想要我怎么你??”晏怀桑催着问道。

裴欢辞侧目去看窗外,喉咙一紧,咬了咬下唇,吞吞吐吐地道:“......我,我想要你?一直喜......”

“算了......没什么。”裴欢辞忽然止口,身体向后靠去,背靠在轿车座椅上,低头盯着晏怀桑贴在他腹部的手背,无意识地去勾她的尾指。

像是小孩子之间的拉勾勾一样。

“你?不给我玩锁骨,我也不给你?玩手指。”晏怀桑十分小气地把手收了回去,撑着座椅重新坐了起来,与裴欢辞并肩,对?着车窗外东张西望,“......车怎么不开了,是不是坏了?怎么回事?我还赶着回家交水电费呢。”

裴欢辞仍然垂着脑袋,金色的发丝轻轻落下几缕,固执地继续去勾晏怀桑的尾指,呢喃着问她:“晏怀桑,如果我告诉全世界的人......说出我被父亲家暴的真相,大家会不会都看不起我、都觉得我是个特别可怜的人?”

“当然不会了。”晏怀桑回头看他,捏他的脸颊肉,“我们裴欢辞长?得这么可爱,怎么可能会让全世界的人都看不起你?呢?”

裴欢辞抬头,神色幽幽地望着她,任由着她捏|弄他的脸颊、也任由她胡说八道地对?他这张和“可爱”八竿子打不着的脸说可爱。

“那?你?呢?”裴欢辞问她,浅褐色的眼?眸闪烁着微光。

“我肯定也不会看不起你?啊。”晏怀桑想也不想,快速回答。

“你?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