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赌气,不发一言地无声抗议。

最后往往是她心软,无奈妥协。

算了,算了,小孩子而已,何必计较呢。她总是这样想,她也只能这样想。

七夕那天何宅给大部分佣人放了假,何季也没去上课。林玉一大早被小姐妹约出去玩儿,何季则留在家里。

她没想到朋友说的玩儿,是在会所里点一堆男模陪酒不是说不好,只是她以前没这么玩儿过。

她也是好奇,就没拒绝。还以为有多好玩儿,结果却大失所望酒精的味道和花花绿绿都迷人眼,围上来的人脸上都是显而易见的虚情假意。除了吵,还是吵。

林玉喝了两杯酒,酒意上头的一刻,她忽然想起家里苦苦等着她的小孩儿。

那么干净清纯、乖巧安静的孩子,还没成年呢,上次在卫生间里自慰,射精的时候还流眼泪呢。

早上出门的时候,何季跟她讲,早点儿回来,不要玩太久。

林玉心里突兀地涌上来负罪感,然后是莫名其妙的愧疚,好像辜负了什么的那种微微惶然。

她拎着包急匆匆地跑了,扔下一大堆人到家的时候将将九点,她喝的那些酒后劲儿也上来了。

是邹妈开的门,然后何季下楼来,一同把林玉扶回卧室。

她头疼昏胀的要命,她当然没能看到何季的眼神有多冷几分钟前家里才接了通电话,一个叫不上名的女人,总之就是林玉的朋友之一。说林玉喝多了,如果到家了,就给那边报个平安。

何季听得见电话那头的嘈杂,听见很多男男女女调情浪荡的声音而林玉刚从那个地方离开。

他当然无法控制的胡思乱想。

脑子有毛病的人,从不认为自己有毛病就好像何季从不觉得自己对林玉的依赖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他无数次跟她暗示,无数次跟她强调:他们和别人不一样,他们是相依为命、只有对方的人。

他的依赖症早就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邹妈前脚关上门,何季后脚走过去把门反锁。屋里静悄悄的,只剩下林玉轻到几不可闻的呼吸声和空调的风声。

何季坐到床边,看了很久林玉疯玩了一天,妆有点花了,脸被酒熏出酡红,头发乱糟糟地铺在床上。

她远不如平时那么精致好看,何季却吞着口水,由满心的嫉妒和哀怨生出古怪的占有欲和性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