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那样行伍出身的人喝半碗汤也倒了,谢砚喝了一整碗,不可能没事的。
姜云婵观察他的神色仍混沌不清,沉了口气,故作沉稳:“世子突然晕倒,我正要去找大夫。”
“妹妹找到大夫,是不是就一去不回了?”
谢砚指骨微扣,明明没有使太大的力,姜云婵却如被扣住了命脉,挣脱不得。
她脑袋飞速旋转:“世子多虑了,我真的是去找大夫”
“姑娘!要快些!我瞧顾郎君流了好多血,怕是撑不了太久!”门外倏地响起夏竹的声音。
犹如利刃,刺破了静谧空间里所剩无几的祥和。
谢砚冷凝的目光似能穿透人的身体,姜云婵就此无所遁形。
她再也没法编任何理由骗过谢砚了
那么
只能一不做二不休!
趁着现在谢砚全身无力,击打他的耳门穴。
只要他晕倒了,他们照样可以逃
姜云婵下定决心,忽地扑上去,拾起桌上的汤碗。
与此同时,一只大掌握住了她的手腕。
谢砚虎口一收,姜云婵手中汤碗应声落地。
平砰
瓷器碎落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层层叠叠,久久不散。
下一刻,天旋地转,姜云婵被压在了罗汉榻上。
谢砚伏于她身,占据了主动。
“妹妹想做什么?”他的呼吸断断续续,似沸腾的水雾,灼烧着姜云婵的肌肤。
高大的身躯也格外僵硬,好像有一把火自内而外地燃烧起来,快要把人融化。
这不对劲!
蒙汗药应该会让人身体发软,体温骤降。
为什么谢砚刚好相反?
姜云婵眼皮一跳,望向谢砚又红又烫的脸颊,“你世子怎么了?”
“这话应该我问妹妹,妹妹把我怎么了?”谢砚那双一贯古井无波的眸破了冰,欲念渐次浮出水面。
似沼泽,似迷障,要将人吞没。
身体也不再受控,强势的力量渐渐膨胀。
姜云婵腰际被灼了一下。
她娇躯颤颤,隐约明白过来,谢砚喝下去的不是蒙汗药,是媚药!
怎么会这样?她的药被谁掉了包吗?
姜云婵来不及细想,一个激灵抵住了谢砚的肩膀。
谢砚不仅不退,身体反而又沉下去了几分。
他故意紧贴着她,让她清晰地感受着他身体骇人的变化。
实在太骇人了!
他中的绝非是一般的媚药,若不尽快解毒,会死人的。
“妹妹想我死吗?”
“我去找大夫!我尽快!尽快!”姜云婵尝试从他臂弯钻出去。
谢砚的虎口圈住了她的脖颈,抬起她的下巴,迫她与他对视,“我若暴毙,妹妹就是凶手!”
姜云婵瞳孔一震。
“妹妹做了凶手,和顾淮舟那可就再无机会了!”
“”
姜云婵如坠深渊,遍体生寒。
现在是侯府封禁的特殊时期,姜云婵要找一个善解此道的大夫并不那么容易。
如此烈性的药,一拖再拖,谢砚真的可能出事。
到时候,不管姜云婵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都成了凶手。
失手杀了太子心腹,杀了朝廷重臣,她还有活路吗?
“所以,谁下的药,谁来解”谢砚见身下的人儿乖了,隔着面纱吻住了她的唇。
方才,姜云婵的所有表情都落在谢砚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