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宋金兰就不可能,也绝不能先于姜云婵怀孕。

扶苍心知主子的想法,这就躬身退下去办事了。

“等等!”

门打开的瞬间,谢砚心里突然生出了个更妙的想法。

“先不急着处置那孽种,你把大奶奶的脉案送来。”谢砚搁笔,嘴角勾起一抹凉笑,“我那好大哥还不知道这天大的喜讯呢!孩子怎么能这么快没了?”

清越的声音自上首落下来,犹如梵音。

可细细一听,又叫人毛骨悚然。

扶苍脊背一僵,赶紧将脉案呈上,“需要属下把脉案送进大理寺牢狱中吗?”

“不必!”

陆池正在安排谢砚与谢晋见面的事,想来五日之内可成。

这种喜事,谢砚当然要亲口告知他的好大哥啊。

他松了松手腕,这就要移步去书房给陆池传信。

走过为姜云婵准备的妆台时,谢砚余光无意瞟了眼铜镜。

忽而,脚步一顿,食指抚向喉结。

凸起处不知何时染着一抹艳丽的唇脂,似还残存着女儿香,丝丝缕缕钻入了他的鼻息。

想来是姜云婵为他拭汗的帕子上沾染了唇脂,又不小心蹭到了他喉头。

谢砚站定在镜子前,蹙眉默了许久。

扶苍还没见过主子如此正儿八经照镜子,关切道:“世子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被只娇猫儿耍了。”谢砚指腹碾磨着唇脂。

这猫儿倒是聪明,在他身上蹭一蹭,三言两语转移他注意力,险些让他忘了她叫错名字这件事。

“这猫儿平日看着温顺,小心眼子倒不少。”

“是呢!猫儿灵巧,难免挠人的。”扶苍是个爱猫的人,见世子并没有责怪猫儿的意思,不免也起了兴致,附和道:“猫儿认主的,想是与世子还不熟,才挠了世子。若是熟了,小东西最是黏人不过的。”

“黏人?”

所以,她会黏着顾淮舟吗?

谢砚脑海里再度浮现出姜云婵口中那个黏软的“淮”字。

在那样意乱情迷的情况下,她为何会唤顾淮舟的名字?

会不会,在他不知道的角落,她和他也做过一样的事?

她会坐在顾淮舟的腿上,一声声轻唤“淮郎”吗?

会动情地扬起脖颈,任顾淮舟予取予求吗?

谢砚指腹的力道重了几分,唇脂被碾磨干,扑簌簌落在地上。

“顾淮舟如何了?”

话音骤冷,夜色也凉。

扶苍一时没辨清寒意来自何方,赔笑道:“顾郎君好多了,傍晚还托

弋?

太医传话,说等好了定会亲自拜谢世子赐药,愿为世子肝脑涂地!”

“肝脑涂地?我这门生啊,还是这般知恩图报。”

顾淮舟这般感激他,要报答他,谢砚不让他报恩反倒显得不近人情了。

“既然如此”谢砚往慈心庵的方向望了眼。

都二更天了,姜云婵还不知道回来,拜佛拜得真是诚心呐。

谢砚暗自唏嘘:“地藏菩萨诞辰快到了,二奶奶要抄经,你去找淮舟借些朱墨。”

“朱墨?顾郎君身边恐并没有笔墨纸砚。”

“他有!去取!”谢砚轻掀长睫,悠悠出声,“二奶奶抄一日的经,你就去他身上取一日的墨。”

也算,成全他们了

一阵夜风从门缝吹进来,如软刀子刮着人的皮肉,让人不寒而栗。

扶苍冷得一个寒颤,拱手应“喏!”

“记得,也查查二奶奶是不是让夏竹传了什么东西进杏花院。”

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