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冷的夜, 风声萧萧, 似软刀子刮进人骨头缝了。

孤清之感涌上心头,姜云婵拢了拢单薄的襦裙,还是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这夜, 空寂无人。

她寻觅四周, 谢砚正坐在最下面临水的台阶,抱着自己的蓝宝石匕首细致地一点点擦拭、清洗。

刀锋被他照料得锃光瓦亮的。

连把破刀都有人照料!

姜云婵心中委屈更甚, 朝他后背丢了颗小石子,“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吗?”

“啊?”谢砚茫然回头, “你刚说什么?”

“我我”姑娘眼眶红透,“我说那点臭银子,难道比两情相悦还重要?”

谢砚认真思忖了片刻, “对于大部分百姓来说,银子当然比无聊的男欢女爱重要啊。”

“你!”

男人果然都是没心没肺的狗!

姜云婵不想理他了,提起裙摆,起身便走。

谢砚早困了,要不是怕她想不开跳河,早就想回府就寝了。

见她往回走,谢砚也打着哈欠,不远不近跟在她身后。

姜云婵走得疾,他也走得快。姜云婵顿住脚步,他也漫不经心停下。

可他就是不出声,不道歉。

姜云婵心里憋闷得紧,盈盈含泪白了他一眼,上下打量。

“我决定了!我嫁你!”姑娘带着泣音突然开口。

“你说什么?”谢砚的瞌睡全被吓醒了,不可置疑指着自己。

“对!我嫁你!”

姜云婵已经单方面决定好了。

既然男人都是狗,嫁谁都一样,那还不如嫁给谢砚这条狗。

起码他会跟着主人。

而且身体健壮,遇到危险,可以放出去咬人。

姜云婵越想越妥,“萧郎他敢一脚踏两船,欺骗我感情,我如何不能也找个备选呢?他要两个女子,我也要两个男人,气死他!”

“你”谢砚被她的胡搅蛮缠给惊到了,“那你把我当什么?”

“报复萧郎的工具呀,不然你想当什么?”

“我”谢砚无言以对,“反正,我不娶。”

“你说了又不算。”姑娘耸了耸鼻头,抬步要走。

“别啊!”谢砚赶紧拦在她身前。

这桩婚事双方父母本就极力赞成,若是姜皎皎再一点头,他娘非得摁着他的头当场拜堂。

他,好像的确没什么发言权。

谢砚压了下手,示意她深呼吸,“你冷静些,成亲是大事,你别冲动啊!

我又懒又野,不爱洗澡,脚臭口臭,爱逛青楼,一点都不可靠的。”

“你什么样,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姜云婵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

她只是想用他报复萧郎而已。

她又不在乎他怎样。

“”

谢砚一噎,发现跟刁蛮大小姐讲道理毫无用处。

他可不想娶妻,更不想终生伺候这爱哭还无理的大小姐。

“好了好了,我安慰安慰你,你别冲动行吗,我的大小姐?”

谢砚环顾四周,拉着姜云婵重新坐到了河边,“你在这儿缓口气,等我!”

说着,谢砚猴儿一般钻进了身后的小竹林里。

过了会儿,少年抱着一捆竹篾,与姜云婵并肩坐在了青石台阶上,对着月色细细编织。

很快,竹篾在他手上变成了一只小兔子形状。

他又将火折子塞进了兔身,捧着递给姜云婵,“兔子花灯,如何?”

花灯虽有些粗糙,但他就地取材,编出的兔儿已十分灵动了。

加之,他用了巧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