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件事, 你并不知道!叶清儿早在与顾淮舟大婚之前, 就怀了旁人的孩子, 找顾淮舟成亲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李宪德蔑然冷笑,“顾淮舟其实也知道叶清儿与人有染,甚至婚后也没检点,你猜顾淮舟为什么隐忍?”

这话叫姜云婵瞳孔微缩。

顾淮舟这样一个清贵的人, 最把礼义廉耻放在心间, 却肯隐忍妻子秽乱, 为什么?

无非忍辱负重, 借叶家之势,为姜云婵周旋罢了。

他竟为她背负了这么大的屈辱。

而姜云婵却害他进了牢狱。

她心中五味杂陈,涩声道:“叶清儿到底与谁”

“此事,你无需知晓。”李宪德打断了姜云婵, “你只要知道,你若对朕有二心,顾淮舟的尸体就会挂在城墙之上,被乌鸦啄食而亡!”

阴沉沉的声音犹如丧钟,叫人颤栗。

姜云婵微闭双目,磕了个头,“民女不敢违逆圣上。”

“很好,朕会派人联系你,等你的好消息!”

阴冷的笑音徐徐落在姜云婵头顶。

姜云婵不堪重负,伏低身子。

须臾,阴影褪去,月光照在姜云婵身上。

李宪德带着他的人,消失在了夜幕中。

夏竹后怕不已,过来扶姜云婵,“姑娘,皇上已经走了,我们安全了。”

姜云婵的眼底却一片晦暗,月色照不进,如死水一滩。

夏竹心里清楚,姑娘恍惚的不是圣上的威压,更多的是因为老爷老夫人死的真相。

夏竹心中愧疚不已,“对不起,姑娘,我不该瞒你。”

姜云婵摇了摇头,拥住夏竹。

世间之大,她只能从夏竹身上汲取些许温暖了。

她又怎能怪她?

她靠在夏竹肩头,微闭双眸,“给我一点时间想想。”

她需要消化消化脑海里的信息。

夏竹亦拥紧姜云婵,用宽袖挡住呼啸而过的山风,“不若先回扬州,姑娘缓缓心情?”

“回谢砚身边吧。”姜云婵深吸了口气,打定了主意。

血海深仇,无论怎么缓和也不可能消解的。

她要杀了谢砚和那个蒙面暗卫,为爹娘报仇!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正想着,夜幕中浮现几个仓促的身影,匆匆朝他们来。

夏竹眯眼细看,“是秦将军的人找到我们了!”

夏竹这就起身去迎。

姜云婵抓住了她的手腕,“有匕首吗?”

夏竹一头雾水,将防身的匕首递给了姜云婵。

姜云婵摩挲着刀柄,迟疑片刻,忽地抽刀,朝自己的小腹刺去。

“姑娘!”夏竹吓坏了,忙扑上去拦。

可来不及了,匕首已在姜云婵右腹划一指长,鲜血溢出来。

夏竹用手帕捂不住血,慌得眼泪打转,“姑娘这是做什么?做什么啊?”

“去去找秦骁的人求救!就说说我被李清瑶刺杀了!”姜云婵发白的唇颤巍巍道。

夏竹不明所以,眼见姜云婵疼得快要晕厥,只得赶紧迎上秦骁的人。

一行人回到姜云婵身边时,姜云婵已倒在地上,面色苍白。

随行的军医为姜云婵处理了刀伤。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姜云婵才恢复了些气色。

军医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匕首只差一指的距离就刺到孩子了,幸而虚惊一场!”

姜云婵捂着小腹的伤口,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军医后怕不已,交代道:“伤口离宫胞太近了,这段时日夫人切忌大动,得好生休养,才